咚!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听的人头皮发麻。
吕追将随手从桌上拿来的练习册扔到一边,揉了揉胳膊。
这班主任等会儿还得在学生面前露个面。
挨了两个耳光,还可以解释成面色红润。
要是真结结实实挨顿揍,肯定会鼻青脸肿,难以交代。
幸运的是,吕追常年混迹于不那么干净的古玩圈子。
因为利益冲突而动用私刑,简直是家常便饭。
所以他知道不少小技巧。
比如揍人的时候垫着点什么东西,会让力更加分散,难以留下伤痕。
亦或者…
“听过金纸糊佛面吗?”
吕追从口袋中掏出两张面巾纸,又顺手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杯凉水。
“我一哥们儿教的,听起来挺有意思。”
“把纸糊在脸上,然后用水一点点打湿。”
“沾了水的纸会慢慢挡住口鼻,让人难以呼吸。”
“一张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添。”
“这种逐渐加重的窒息感会让人发疯,最后绝望地死去。”
他轻声说着,目光轻轻扫过那道无法移动的身影。
后者浑身颤抖,满脸都是绝望。
班主任很害怕。
他是喜欢拿学生开玩笑没错,可罪不至此啊?
怎么就动上私刑了?
“咳。”
王锦拍了拍吕追,示意他适可而止。
他也不知道这古董贩子居然玩的这么花。
吕追浑身一颤,乖乖后退。
他很害怕被王锦触碰。
其实这也正常。
接触压制这种东西,相当于直接用磅礴的灵感砸人。
霸道而又蛮横。
真正面对过,才能体会到那种瞬间变成普通人的无助。
很难想象这股力量来自一个笑容温和的年轻人。
不过吕追现在清楚了一件事。
王锦确实有能力面对苏喜和那个陌生的十恶。
非要说的话,他其实跟诸葛亮不是一个类型的。
王锦更像是那位“举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的大佬。
恐怖如斯。
“别担心,我们是同伴。”
王锦拍了拍吕追的肩膀,露出笑容。
然后使出了接触压制。
班主任再次短暂地取回了语言能力。
只是这次他乖巧了不少,呆呆地看着王锦没有说话。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年轻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啧。”
班主任撇了撇嘴,满脸都是鄙夷。
他就知道吕追不敢动手。
“你知道这种流氓行为是犯法的吗?”
班主任瞪大双眼,开口说着。
“犯法?什么法?”
王锦挑了挑眉毛,满脸都写着无辜两个字。
“我一没打你二没捆你,是你自己不走的。”
“你!”
班主任咬了咬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肚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来回扭动,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
“而且,谁能证明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王锦摊了摊手,看向吕追,开口问道。
“你看见了?”
“没有。”
后者摇摇头,满脸遗憾地收起了纸巾。
没能用上水刑,终究不太完美。
“不过当众羞辱学生确实违规,收礼也不行。”
“第一点全班都能作证,第二点…能作证的家长不少。”
“另外,我送的东西你不收不行。”
“除非你想做一辈子哑巴。”
王锦摊了摊手,满脸无奈。
“而且我不仅会送,还要敲锣打鼓的送。”
“不过那些要过段时间再说。”
看着班主任变成猪肝色的脸,王锦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是喜欢对方桀骜不驯的样子。
“现在,咱们来谈谈赌约。”
王锦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皱巴巴的试卷。
“揉成一团扔到楼下…你就这么销毁证据的?”
“这里面的错误不超过两处,还都是只能扣三四分的小毛病。”
“你凭什么说张文得了九十多分?”
王锦眯了眯眼睛,开口质问。
当众侮辱学生还不够,甚至还动手修改对方成绩。
无视了张文的所有努力,把他贬低到尘埃中。
最可怕的是,其他同学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一个差生,怎么可能凭借自己能力得到高分?
他们不愿意去探求真相,只会盲目跟风指责。
如果王锦没有出现,张文就只能咬牙忍受着这一切。
再之后呢?
如果努力成了笑柄,他还会继续学习吗?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一个老师的私心。
“你个学生,什么都不懂。”
班主任咬了咬牙,声音中满是愤怒。
“卷子分数是多少,只有老师说了算。”
“你说了有人信吗?”
“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