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记恨把自己丢出去的王锦,所以此刻变成了白毛幼女,摩拳擦掌地靠了过来。
用这个样子揍傻仔,他很少还手。
正兴奋地想着,面前突然甩过来个什么东西。
“落到我手里的小姑娘都吃不饱穿不暖,整天还要做苦力。”
年轻人随手把背包丢给胡小北,后者满脸疑惑,却还是接在手中,被重量压的摇摇晃晃。
“都”是啥情况?
宋河突然有点犯迷糊。
听这个意思,王锦身边的小姑娘还不少。
说是人贩子又不太一样,倒是跟洪山有点像。
城里人好像管这叫萝啥来着?
反正不是好事。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王锦笑着拍了拍宋河,用极其微量的绿神气息,让他好受一点。
“嗯”
宋河思索良久,重重点头。
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
他拄着双拐出门,准备去江边寻找竹排。
王锦则开始翻看背包,进行最后的装备整理。
“我日!什么玩意?”
刚过几秒钟,宋河的惊呼声从门口传来。
王锦挑了挑眉毛,拎着霰弹枪赶了过去。
埋在地上的两道身影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戏痴双目无神,下巴整个不翼而飞。
苏喜低垂着脑袋,因为抑制剂粘结成团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不仔细看还以为已经死了。
“啧醒醒。”
王锦撇了撇嘴,抬脚就要踢向二人中间那个瓶子。
“别!”
戏痴猛地抬头,像是起死回生的僵尸。
“什么情况?”
王锦弯腰捡起瓶子,开口询问。
久病成医,他在查看伤势这方面相当专业。
苏喜过度使用能力,几乎要被污染浸透。
戏痴只是变换相貌,让自己看起来像具惨死的尸体。
当然,他俩绝对不是因为好玩才这么干的。
“咳能先放哥们儿出来吗?”
戏痴咳嗽两声,有气无力地说着。
王锦没拒绝,不仅把他们从地里刨了出来,还弄了点吃的。
“差点就栽了活着真好啊。”
戏痴抖着身上的泥土,声音中满是大难不死的庆幸。
“我劝你去看看祠堂,昨天晚上那边叫的老惨了。”
小狐狸点点头,腾空而起。
“说。”
王锦往苏喜嘴里灌着酒,开口询问。
“呼”
戏痴点头,开始调整情绪。
良久,他再次开口。
“昨天大概是后半夜,有什么东西过来摘人脑袋。”
“个头不小,像是个长毛的动物。”
“下手很利落,我亲眼看见它拎着一串叮了咣当的东西,从祠堂离开了。”
“摘人脑袋”
王锦思索着这句话。
“没错,就是摘。”
戏痴点头,手上则不停做着动作。
左手摁住,右手用什么东西在脖子上划一圈。
然后用力一扯。
王锦皱起眉头。
他精通解剖学,又经常砍人脑袋。
所以王锦清楚,脊椎与身体的连接其实比想象中要牢固。
这种生拉硬拽的手法需要很大的力量,脊椎跟内脏都会被扯出来。
这让王锦想起了婴头十字架。
“太吓人了,是吧。”
戏痴喘着气,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还真不是演的。
要是平时碰上那种东西,戏痴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是能一打十几的猛人,怎么可能怕一只长毛畜生。
可昨天晚上,他被王锦埋进了土里。
倒不是逃不出来,只是逃出来就要面对泥浆中的狠角色。
于是戏痴只能期望那东西看不见自己。
多亏苏喜的幻象能力,他们的脑袋还在。
可惜,逐渐被污染的苏喜开始狂躁挣扎,几次都差点打翻瓶子。
整整一晚上,戏痴都在担惊受怕地安抚苏喜,说尽了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好话。
同时还要祈祷瓶子千万别倒,以免落得个双双归西的下场。
很累,累得要死。
戏痴那副死人脸不止是能力影响,表情神态全都是内心写照。
“苦了你了。”
王锦拍拍戏痴的肩膀。
从神态来看,确实没说谎。
勉强清醒过来的苏喜也抱着脑袋,不断低语。
跟戏痴说的状态差不了多少。
“王锦。”
少女皱着眉头落在身边,脸上没了笑容。
“一小半村民都死了,还有几个是在家里。”
“看来是从村子中间上的岸,又径直去了祠堂。”
“还有”
胡小北趴在王锦肩头,对着他耳朵说道。
“牌位全被毁了。”
“嗯。”
王锦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宋河。
他一夜没睡,总该听到戏痴口中,祠堂传来的“惨叫”。
可这汉子此刻面色发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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