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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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漆黑的夜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夫人,关于帕格尼尔家族的事情,已经交给大小姐来处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塞拉小姐就能够回到帕格尼尔家族了。”奥恩管家站在窗台面前,望着被暴雨吞没的长街,对着传讯镜说道。
传讯镜里,倒映出一张美艳却稍显刻薄的面容。
罗莎,也就是瓦勒里乌斯家族的夫人,微笑说道:“你做得很好,奥恩。转告帕格尼尔家主,与瓦勒里乌斯家族成为朋友,是明智的选择。”
奥恩微微一笑,转身望向壁炉旁的身影。
年迈肥胖的帕格尼尔家主微微一笑,谦卑说道:“那是理所当然的!在王都,谁会愿意成为瓦勒里乌斯家族的敌人呢?”
他说道:“今后,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奥恩管家和诺薇雅小姐了。”
帕格尼尔夫人是一个风骚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搔首弄姿说道:“竟然还要麻烦你们亲自走一趟,真是让人惭愧。”
只要塞拉能回来,帕格尼尔家族就安全了。
至于统辖局那群人在法律流程上,根本就不可能玩得过他们。
“举手之劳。”
奥恩管家温和说道:“本来也只是李锡尼少爷闹出的误会而已。”
帕格尼尔夫妇对视一眼,提起那个瓦勒里乌斯家族的少爷,他们也不好多评价什么,只是祈祷着女儿能够平安回来。
就在此刻,门外的铃铛响起。
伴随着脚步声。
帕格尼尔夫人惊喜说道:“天呐,是不是塞拉回来了?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受伤。如果她受到了惊吓,我发誓我要让统辖局那群乱抓人的混蛋付出代价!把他们全家都卖到奴隶市场去!”
仆人立刻撑起雨伞出门,走到了庭院里。
结果,却发出了凄厉的大叫声。
帕格尼尔夫人愣住了,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愣了一下。
奥恩管家皱起眉,望向窗外。
只见倾盆的大雨里,竟然放着一具棺材!
帕格尼尔家主上神色狐疑,也拿起一把雨伞出去,来到了庭院里。
“塞拉?”
当他看到棺材里的东西以后,心理防线瞬间就崩溃了,下意识丢掉了雨伞,喃喃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塞拉!塞拉!”
帕格尼尔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走了出去。
她看到的,是一具扭曲的尸体。
尸体几乎被肢解,像是被野兽撕成了碎片。
唯一完好的,居然是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依稀能分辩出身份。
塞拉死了。
死得非常的凄惨。
“不好,出事了。”
奥恩管家脸色大变,皱眉说道:“你们先走,今晚可能……”
砰。
下一刻,枪声的轰鸣,铁剑出鞘的摩擦声,回荡在暴风雨里。
与此同时,那些被贵族圈养的术士们有所感应,从庭院里蜂拥而出。
魔力鼓荡,冲破了暴雨。
远处的暴风雨里,琥珀披着雨衣,面无表情地拔出铁剑,高举在半空中,下令道:“统辖局奉命缉拿罪犯。如遇反抗者,格杀勿论!”
无数披着雨衣的黑影,踏破暴风雨而来。
他们的衣摆在风雨中飘摇,露出了腰间的猎枪。
这是统辖局第一稽查部的标准配置,
咔嚓。
大口径的猎枪上膛,遥遥对准了那些冲杀过来的术士们。
“督查,格杀勿论对么?”
有人说道:“这是老板的命令?”
迪蒙把玩着手里的几颗手雷,笑道:“是的,格杀勿论。”
于是,枪声恣意轰鸣,火光闪灭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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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世界,一家破旧的旅馆里。
诺伦闭上双眼,集中着精神,感受着融合过后的元素。
与此同时,一道繁复的炼金矩阵环绕着她,数十块黑色的磁石如蝴蝶般翻飞,金属的流体沿着诡秘的阵纹流转,躁动不安。
诺伦虽然是近战术士,精通强化系的魔法。
但对于地和火这两种属性的元素,都有着极强的感知能力。
这也是修行金属系魔法的必要条件。
而作为弗洛丝蒂安家族的族人,对于金属魔法表现出了极强的天赋。
只见一柄银质的手枪,悬浮在半空中,微微颤动。
她凭借着那本笔记,以及她自身的本能,只是用了一晚上,直接入门!
“看样子,诺伦目前只能做到最简单,隔空操控金属移动,矢量方面的运用几乎为零,也无法像诺薇雅那样产生磁场,但应该够了。”李锡尼凝视着少女绝美的侧脸,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的脚边,三个行李箱全部都已经空了。
今天出来采购的金属材料,以及全部被炼成。
目的就是为了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按照李锡尼的计划,今夜的战斗会被分割成两个战场。
地表,以及地下。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
探员们装备热武器以后,的确有着抄家的能力。
但那些贵族的核心成员,想逃也是很容易的。
尤其是奥恩管家,目前还待在帕格尼尔家族。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逃走以后,回去哪里的呢?
王都里最混乱,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地下世界!
“少爷。”
诺伦睁开美眸,她的眼瞳彻底异变成了铁灰色,有着金属般冷酷坚硬的质感,声音也更加冷冽了:“我已经入门了。”
她抬起手,整个旅馆微微颤动起来,钢筋支架动荡,浮灰簌簌抖落。
“如果少爷你能买到水银之血,还有原磁矿石和熔炉之心的话。”
她顿了顿:“我觉得今晚,我就可以尝试着操纵一下磁场了。”
今天晚上,她通过笔记本上记录的炼金矩阵,直接融合了地火双系的元素,再加上对金属的感应能力,完成了初步的复合系魔法。
结果这姑娘觉得不够,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进阶了。
“没时间啦。”
李锡尼望向前台目瞪口呆的老板,笑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赶紧滚蛋。然后去地表,找统辖局要赔偿,拿着这个。”
他把自己胸前的徽记丢过去,倾听着来自穹顶的,暴风雨的声音。
鞋底打着拍子,哼起了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