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陛下不知道，当时有吸血姬在身边陪着他。
“哼。”
葳尔蒂亚娜偷偷哼了一声，眼神不屑。愚蠢而不自知的家伙。
其实，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但是她并没有吃醋。
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小的时候，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他，所以两个人分开了。
葳尔蒂亚娜说过要跟他承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做到。
在他的人生里，她缺席了那么多年。
间接导致他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她又凭什么，再去计较别的女人的陪伴呢。
无论是诺伦也好，奥古罗拉也罢，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葳尔蒂亚娜虽然从不表示什么，但心里却很感谢她们。
如果没有她们的陪伴，眼前这个少年或许也根本撑不过来。
“等等，陛下。”
李锡尼忽然想起了什么：“谁告诉你，黑丝膝枕这种玩法的？”
葳尔蒂亚娜呵了一声：“诺伦哦。”
李锡尼一愣。
“登神仪式前，我见过她一次，问过她一些关于你的喜好。”
葳尔蒂亚娜斜眼瞥他，暗金色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得意，傲娇说道：“有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朕在你的身上可是花了很大心思的。别人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李锡尼唇边不经意间泛起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的喜好可不止这些啊，陛下。”
葳尔蒂亚娜自然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淡淡说道：“剩下的那些，等到回到王都的时候，我再满足你也不迟。不瞒你说，我在我的寝宫里，给你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你还记得我授予你的爵位和权力么？你拥有进出皇宫，以及我的寝宫的权力。”
她顿了顿：“那个房间，是专门留给你和我的。”
咚咚。
李锡尼心跳再次加速，口干舌燥：“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那是我专门为你修建的，一直等着你回来。”
葳尔蒂亚娜温柔说道：“在那个房间里，我既是你的陛下，又是你的女朋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正好皇宫里无聊，有你陪我解闷。”
李锡尼喉咙滚动，感慨道：“真是期待啊，如果不是光明神国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现在就想用神术传送回王都，去那个房间看一看了。”
陛下真棒！
“你会喜欢那里的。”
葳尔蒂亚娜幽幽说道：“哦对了，你是怎么复活的来着？”
隐约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李锡尼睡着了，睫毛微微颤动，在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睡着。
葳尔蒂亚娜沉默地低下头，一头金发宛若流水般倾泻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颊。
她就这么低着头，默默凝视着在她大腿上熟睡的少年。
暗金色的眼瞳里隐约泛起一抹涟漪，宛若泼洒在夜色里的清冷月光。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你永远都是个骗子。没有副作用？你以为我是诺伦么？我只是尝试着分担了你百分之一的痛苦，就险些要崩溃了。”
她无声地笑了笑：“虽然，我也骗了你。”
李锡尼还在沉睡，没有办法回应她。
“我是三大上位天使之一，那你又是什么呢？”
葳尔蒂亚娜伸手触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神孽之子，原来并不是特指的某个人或者某种力量。我想，只有你的父母，才知道它的本质是什么吧？”
“不论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你将来到底要面对什么。”
“我都会保护好你的，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把你夺走了。”
“包括世界树。”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你，替我去吞噬世界树。”
“所以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瓦勒里乌斯·李锡尼。”
“看看是你先吞噬掉世界树，还是我先晋升神阶。”
“虽然这条路很难很难，但无论我成功与否，你都不用再替我受苦了。”
“甚至如果我失败了，你都不会为我而感到难过。因为，那个时候我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你也会……忘记我。”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如果说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吞噬你的，那么我想我已经战胜了我们之间的第一个诅咒。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害怕。”
葳尔蒂亚娜确实骗了他，因为面对启示录，她几乎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神孽之子的一部分真相。
以及，天使的起源和晋升神阶的方法。
——神圣天使
“晚安，亲爱的。”
葳尔蒂亚娜俯下身，轻轻吻住了少年的嘴唇。
·
·
骑士圣殿。
砰！
酒杯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莱茵圣骑士捏着手里的信封，脸色阴沉至极，眼神森然。
“奥菲莉娅……”
他的手背鼓起青筋，愤怒不已。
只见一位少女站在台阶下，宛若雕塑般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深青色短发的少女，额发随意地散落下来，眼睛被黑布所蒙住，身披黄金铸就而成的铠甲，背后是两柄交错的圣光大剑，气质凌厉凛然。
“克里斯汀。”
莱茵圣骑士嘶哑说道。
克里斯汀踏前半步，低下头：“老师，我在。”
“光之大祭司刚刚送了一封信过来。”
莱茵圣骑士冷声说道：“她点名，让你成为瓦勒里乌斯·李锡尼的守护者。”
有那么一瞬间，克里斯汀娇躯微颤，背后的两柄圣光大剑也颤动起来。
守护者。
在光明体系里，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成为了一位光之祭祀的守护者，那就意味着你要献上自己的一切。
哪怕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光之祭祀的安全。
当然，这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如果成为了光之祭祀的守护者，除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安全之外，甚至要需要通过交合的方式，奉献自己的光之力量，助其成长。
莱茵圣骑士，就是这一代光之大祭司的守护者。
只不过，奥菲莉娅没看上他。
“只因为那个名叫瓦勒里乌斯·李锡尼的人是光之大祭司，所以我就要对他献上我的生命，乃至我的力量和身体么？”克里斯汀忍不住质问道。
“没办法，虽然你是教皇陛下的女儿，但你只是一个私生女，没有继承纯净的光明之力，所以没有成为圣职者的资格。只有成为圣职者，才有拒绝的资格。否则的话，你只会跟我一样，成为侍奉光之祭祀的奴仆。区别在于，我够强，而你不够强。”
莱茵圣骑士沉声说道：“但是，也正是因为你是教皇陛下的私生女，所以这件事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