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看向她,抬手捏了捏她嫩软的脸颊,“什么表情?”
这样。
他还怎么跟她说。
万一她听了心里不舒服,心情不好。
沈周懿沉了沉眸色,她握住他的手,体温传递,“然后呢?”
她还是想知道。
反正。
她不是什么听不得大风大浪的软弱性子。
裴谨行审视她须臾,“真要听?”
“嗯。”
“行。”
他放下啤酒,侧身将她椅子拉过来,“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人格,或好或坏或不容于世俗的极端,那位教授就是这种,我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病的,亦或者他善于伪装,这件事爆发,还是源于他女儿的自杀,过了半月有余,我们被下药绑架至他居住的地方。”
“他大概是疯了,一天杀一人,我是最后一个。”裴谨行没有细细叙述当时更细节的东西,说出来,他怕她受不了。
“尸体放久了,会臭,血腥味太重,第七天邻居察觉不对劲才报了警,我当时有挣脱之力,在警察赶来时,把教授打晕了,一地狼藉,我被带走做心理治疗,普通人经历这种事,多半心理会扭曲而出现问题。”他顿了顿。
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环抱着她细腰,声音颓丧的没什么情绪,“当时,我在f国某实验基地,已经接触了一些最机密的东西,难不保成为某些人眼中钉肉中刺,构陷,栽赃,大概是挡了路,不惜一切代价把我扣押在监狱,美名曰,以防我精神失常泄露机密。”
沈周懿呼吸有些沉重。
他那会儿才多大?
就已经经历这种磨难。
她转身,抱住他的脖子,“两年……怎么会那么久。”
他整整被拘禁两年。
裴谨行抚了抚她头发,“两年,我大概被安排见了二十多位心理专家,统一口径我对社会有极高的危害,上级层层闭锁真实情况,很容易抹杀一个人的存在、过往。”
“但是我没罪,他们有一条硬性法规,若是拷问不出问题,两年期满必须放人,所以我回来了。”
裴谨行语气淡而无所情绪。
他只是简单的叙述一下前因后果,任何深入细节都不曾说与她听,一句带过。
只觉得没必要。
那些人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心理压力和伤害。
他这个人生来薄情寡欲,没人能试图击溃他。
还有很多事,他没有说。
例如。
他出了监狱后,f国第一时间派人来解决他。
想要斩草除根。
防止他带着他们最高机密回国。
所以。
他会进入帝景九院,是因为某些不会公之于众的原因,他被保下来,压力由上层去交涉,而他自然要给与回馈,就是协助研究院的科研项目。
利益往来,欠一份情,还一份礼。
往深了看过去。
是人是鬼都是模糊不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