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好像被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撞击了下心脏,那种闷麻的感觉延顺着四肢百骸,流窜着,沸腾着,叫嚣着。
扰人不能安宁。
好像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乱语着,迫切的想要告诉她一个答案,让她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答案。
她指尖轻轻地抚摸过那块玉平滑细腻的质感。
鼻子忽而就酸涩了起来。
她合上那小盒子。
紧紧攥着,就那么扑进他怀里,裴谨行一个不防备,后背挺重的撞了下墙壁,他闷哼着,又漾出几分笑,从容地揽住她的腰,“谋杀啊?”
沈周懿说不出此时此刻她的心情。
她只想溺死在他的怀里。
“这块玉……”
“嗯,给你的。”
沈周懿咬了咬唇,眼眸迷茫之间裹挟湿润,“真给我?为什么?毕竟……”
很贵。
特别贵。
她并不认为。
他们谈恋爱这点时间,他需要为她投资这么多。
裴谨行情绪挺淡的,他真是不觉得这有什么,“本来,也是给你的。”
不然他做这个冤大头做什么?
之所以会叫价拍卖。
他是能够感受到的。
沈周懿那种迫切想要的心情,自己女人想要什么,他怎么会不给她,更何况,两人在同一拍卖会,怎么会让她破费,不然要他这个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揽着她腰,调整了下坐姿,毕竟也挺难受的,经不住“压力”。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本来想在何道商会时就给你的,想想觉得,不应该啊,就应该磨磨你这心情,让你为我抓心挠肺一回,这一天,是不是就想着我过了?”
说着。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
沈周懿挺承认的,今儿一整天她的确就惦记着他,满脑子想着怎么合理公平的拿回来,他真是把她吃的死死的,分毫不差。
她张张嘴,“那我……”
“你要提某些词,那就还回来。”
裴谨行一猜即中,伸手就作势去拿那盒子。
沈周懿急忙护在怀里,“不说了不说了,你真舍得给我啊。”
一亿。
不是一千、一万。
是普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尽管他有钱。
这种金额,落在被赠与人头上,也是一股压力。
她本想说给他钱。
他把话堵了回来。
开口的机会都别想。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敛眸。
其实。
他想说。
他心情特别的不错。
不为别的。
就为了前两分钟她说的那句,她喜欢死他了。
他怎么会告诉她呢。
他其实特别好哄。
所求不算多。
只要她给他一点回应,他自会把繁花锦簇的世界剃去棱角送与她手边。
男人的担当,存在于方方面面。
他从小就觉得,他大概不会与人相爱,生性如此,并不会给与对方什么好的回馈,他是一个爱极了自己,性情薄情并且足够自私能划清界限的个性,他从未想过要耽误任何一位女士。
甚至在母亲询问他,万一你父亲将来逼迫你迎娶一位你不爱,却足够门当户对的女孩,你会如何,他那一瞬间思考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陷入热恋的时候,所以他大概会同意,然后对那位女士好,一辈子相敬如宾,不在外花天酒地,给与对方尊重与满门荣耀,除此之外,他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虽然生来离经叛道。
可母亲是书香门第,有些礼仪教养是刻在血脉里。
根正苗红?
这个词,他觉得形容自己有些过分诡异,却又能贴合些许。
现如今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