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豺狼将骨架都嚼碎吞食。
东升西落,不管不顾。
再回神,回想这一天种种。
越想越气。
沈周懿狠狠瞪了一眼浴室方向。
亏她还心疼他这段时间很疲惫,埋头苦干这一天,他哪儿疲惫,哪儿累了?他不是爽得飞天吗?
里面淅淅沥沥。
沈周懿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
她已经饥肠辘辘,似乎被掏空了一样。
想坐起来,但是腿脚发软,动一下都觉得又拉动了某种敏感神经,余温未散,痉挛了一阵,她缓了一口气干脆放弃了。
但是苦果自己尝。
以后,她再也不要作死了。
宋戎颜就没有靠谱过。
叮——
手机响起来。
沈周懿摸来手机。
是闻鸢打来的。
沈周懿顿时接起来,“怎么样了?你回来了?”
闻鸢声音还有些沙哑,应该是感冒:“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听那家伙说,你去找他老板了?”
沈周懿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意识爬起来,“找了,也算他言而有信,那个墨清秋,没对你怎么样吧?”
说起来。
闻鸢在那边咳了一阵,才说:“给他十个胆也不敢。”
沈周懿一听这一如往常的语气,也忍不住笑起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们鸢鸢柔情似水啊。”
闻鸢:“我觉得你现在就是。”
沈周懿:“啊?”
闻鸢:“有种特别娇媚的味儿,声音不太对劲,比平日里甜腻许多,跟你男人在一块儿?”
沈周懿:“……”
闻鸢。
你去做特工吧。
闻鸢:“好了,你们谈着,我要处理后事,那个男人我也不会饶了他,至于你拜托的事,放心我会给你查清楚。”
咔——
浴室那边有动静。
沈周懿看了一眼,才说:“好,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别拖着。”
挂了电话。
沈周懿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
闻鸢会没事她其实清楚。
只要墨清秋把她从海里捞出来,后面问题不会太大,毕竟闻家的掌权人,非同小可,庄怀隽他们才抵京,不会在这种节骨眼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
里面男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沈周懿耐着性子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好了吗?一会儿出去吃?”
里面没有回应。
沈周懿疑惑地趴在玻璃上试图看看里面:“你不说话我进去喽。”
还是没应。
她努努嘴,正准备推门进去时。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东西摔落在地。
沈周懿被吓了一跳,急匆匆推开门。
水雾弥漫,裴谨行已经侧身倒在了地上,他紧紧闭着眼,眉心紧皱,薄唇泛着白,痛苦又昏沉,背部肌肉匀称,肩胛处的刺青张扬漂亮,却在此时此刻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脆弱,病态。
沈周懿一愣,随即脸色骤变地扑过去:“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