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天气高冷干燥,不适合爹爹休养,你且先回京城去,我要把爹爹带回淮安去。”
“相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爹爹他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将他还给娘亲吗!”
王小豆心中积攒的怒气陡然升了起来:
“你可知这些年娘亲等他等的有多苦?你霸占了他这么些年难道还不够吗?”
文氏被质问的脸色煞白,是啊,她才是那个霸占了别人相公的女人。
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双美眸里眼泪不停的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流出来,身体也因隐忍而微微战栗着。
王小豆的气势陡然溃散,她从未欺负过任何人,此刻的她却像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逼迫她离开自己的丈夫。
王小豆心头的无力之感更盛,她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
转身正要离开,文氏却突然唤住了她:
“小豆!我……我能这样叫你吗?”
王小豆侧头等着她的下文。
文氏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似是要做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我……我甘愿自降为平妻,请你让我陪在你父亲身边!”
深宅大院里骄傲着长大的文氏,在她的认知里能够自降为平妻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
要知道平妻和发妻虽同为正式,可在地位上却差的远了。
文氏这样的身份,她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她背后的家族。
王小豆却嘲讽的勾唇笑了,平妻……娥皇女英么?
“对不起,我不能替父亲和母亲做决定。”
说完,王小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翠竹路。
文氏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久久站在院子里不曾回过神来。
这样……她也不满意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文氏一抬头便对上了王康德那双清亮的眸子。
“相……相公……”
她不可置信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喜极而泣,她抬脚就要扑进王康德怀里去。
然而王康德却轻轻避了开去,文氏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下来,转头委屈的看向王康德:
“相公……你是不是还在责怪妾身?”
文氏一双水眸氤氲着雾气,让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必再提。”
王康德神色淡淡,对待文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文氏一颗心痛的抽了起来,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王康德不忍看她,狠心背过身去:
“我当年求娶三娘时曾跟岳父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负了三娘。如今我却背着她另娶新府,着实对她不住。”
“所……所以呢?”
文氏艰难的问出了口,只听王康德继续道:
“你我的婚事本就是定国公府和文家有意隐瞒,如今我给你个体面准你和离,再不济你休夫也行。”
“若你还是心有不甘,那就去定国公府讨个公道吧。”
文氏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上,脸上的泪珠也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相公,你对妾身就一点情义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