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嬷嬷只当听不出王小豆的挖苦：

“哼！老奴不敢当！”

“确实不敢，主子还没说话，一个奴才就敢耀武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文家，不是国公府呢～”

王小豆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文氏，文氏脸色一僵，忙上前来扯了扯程嬷嬷的衣袖：

“嬷嬷……”

“小姐别怕！有老奴在，谁也别想欺负您！”

“秋夫人，咱们府上可有人欺负您了？您说出来，祖母一定会为您做主。可您让这么个奴婢在祖母面前如此闹腾，跟演大戏似的，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文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挤兑的哑口无言。

程嬷嬷还想说话，文氏果断打断了她。

“嬷嬷也是护主心切，小豆还是不要过分苛责，”

“原来是这样啊，小豆还以为文家家风向来如此呢。”

王小豆挑衅的看了眼被文氏挡在身后的程嬷嬷，眼中泛出丝丝冷意。

文氏脸色越发难看，却是紧紧拉着程嬷嬷的衣袖不让她上前。

“秋夫人，不知念秋如何得罪了夫人，念秋是小豆的人，要打要罚也得小豆来才行。”

说完，王小豆还抬眼看了看上首脸色冰冷的老夫人：

她的人，也只有她能动！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看她。

文氏却是噎住了，要说念秋怎么得罪了她，仔细想来也确实没有。

她不过是心里不舒服，任由程嬷嬷寻了由头发难而已。

如今王小豆如此问，她倒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抿唇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王小豆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温和：

“秋夫人别怕，您虽然不是小豆亲娘，却也是爹爹正经娶进来的平妻，断没有被一个丫头欺负的道理。她若是果真对您不敬，小豆第一个不愿意！”

老夫人听王小豆如此说，脸色才微微放缓了些。

看来这丫头还是懂些道理的。

文氏听了心里却越发苦涩，这王小豆看似实在维护她，却句句都在指责。

她只是平妻而已，没有权利教训嫡女身边的丫头，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

看文氏始终张不开口，程嬷嬷在后面那叫一个着急。

可王小豆说的没错，主子不开口，她一个做奴才的是没有资格说话的，否则丢的就是文家的脸面了。

”念秋，你来说！你究竟如何惹怒了秋夫人？“

王小豆声音冷了下来，看似质问念秋，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文氏身后的程嬷嬷。

”回禀小姐，奴婢按夫人吩咐去青隐院添置东西，夫人说女人怀孕生子最是不易，秋夫人这又是第一胎，一定要小心伺候着。“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暗道这李氏周到，连她都还没想到这遭。

”你送你的东西，何故跟程嬷嬷起了冲突？你又不是不知，程嬷嬷可是文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来者是客，怎么都得礼让三分！“

王小豆又将先前老夫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老夫人微微蹙眉，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

念秋依旧恭恭敬敬的跪着：

”奴婢也不知怎么的惹怒了程嬷嬷，才说了句奉夫人之命前来，程嬷嬷就指着奴婢骂起来，说奴婢是什么东西，也敢叫这名字？“

”名字？“

老夫人一愣，原来是为这个。这丫头叫这个名字确实不妥。

“你也是的，你这名字是娘亲赐名，当时我们住在华阴山，哪里知道爹爹就停妻另娶，还跟你的名字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