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德神色越发寒冷,他虽不喜文氏欺骗自己,可好歹那也是自己的骨血!
李三娘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站在一旁,这事她不能插嘴。
王小豆薄唇微勾,这事脚趾头想也能想出老夫人的态度来。
老夫人在这高门大宅里活的久了,一股子酸腐的气息,把大宅院里那些个毛病学了个十成十,完全没了年少时的豁达飒爽。
算计来算计去,如今她的眼里就只剩利益。
任何有损国公府名声,有损国公府利益的事情她都坚决反对。
文氏堕下死胎本不是大事,可偏偏那是怀胎,大凶之兆!
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有好态度?只怕说出来的话恶毒的连李嬷嬷都张不开嘴吧……
文夫人还在呢,她这也是顾不得脸面了。
“王康德!你们国公府就这么作贱我女儿吗?!”
文夫人哪里见过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一时间将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怒声斥责。
王康德毕竟是小辈,又见文氏吃了这么大的苦,一时没有反驳。
王小豆却见不得文夫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一天又累又乏,这小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文夫人,您这话说的就好没意思,怎么就成了我们国公府作贱人了?明明是你把小夫人推倒的,我们还没告你谋害国公府的子嗣,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文夫人心疼的搂着文氏,将所有的怒气都撒了出来,王小豆却是不会惯着她这臭毛病:
“文夫人,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你尚书府!即便是尚书大人,见了我爹还得行个大礼!哪里又是你撒野的地儿?”
“先还求着我帮小夫人诊治,这还没多久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你……”
文夫人本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吓的程嬷嬷和文家的一众丫鬟呼啦啦全涌了上去。
文氏也从悲痛中恍过神来,抱着文夫人便放声大哭。
“王姑娘!您真真要把我们文家人都逼死不是?!”
一直沉默的王康德脸色又是一沉,他虽看文夫人这做派不爽,到底是个女婿不能说些什么,可如今一个奴婢都能斥责自己的长女来了,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刁奴!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小姐说话?来人啊!掌嘴!”
王小豆眼睛一瞪,我的个乖乖,亲爹还是给力!
王康德这一发怒文家母女皆愣住了,谁也不曾想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康德发起怒来竟是这般瘆人。
文氏一个哆嗦猛的想起王康德醒来那日掐着她脖子时的表情。
这时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她嘘寒问暖的定国公世子了。
他的一腔热血都扑在了他那发妻和三个儿女身上。
她,包括她那可怜的孩子都已入不了他的眼,走不进他的心。
文氏绝望的闭上了双眸,一滴悔恨的泪水自脸颊滑落,终是彻底昏死过去。
“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