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会生气,还会气疯了。”
鸿胪寺,耶律基焚香沐浴,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手下第一谋臣杨津看着面前大汗笃定的神色,心里越发佩服起这个大漠里最凶狠的头狼。
“可汗所料不错,那秦明收到消息立即便让人去查了当年在军中之事。这招离心之计用的甚妙!”
“那国公府的大小姐不像是个能受委屈的,一但这二人闹翻,国公府、石长生包括吕六都将同他反目。”
“到时候,您的大业指日可待!”
不同于杨津的激动,耶律基的反应却是无比平静,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大业么……
眼睛虽落在书上,面前却浮现着那人小小的身形。
像是偷穿了大人的小孩儿一般,即便粘着大胡子,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却如何都掩饰不了内里的女儿气。
也就骗骗那些傻子吧!
王小豆,这一次我势在必得!
“总不能让王爷干这么着急上火,送消息去,南楚太子爷可是故人。”
凉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如鹰般的眼眸闪烁着寒光,杨津心头一紧,忙垂头应下。
陆家,一阵冷风刮过,巡夜的护卫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还没入秋,就有些凉意了。
“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陆枫手里拎着一个酒壶,瘫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整个书房都冲满了酒气。
“这点事就把你难到了?瞧你那点出息!”
秦明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扔到软榻上去了,酒壶啪的一声碎成了几半。
陆枫却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爬起来,睁着迷蒙的双眼四处寻找着:
“酒……给我酒……”
“你若不愿,那女人我替你解决!没有人能强迫你。”
陆枫这才抬头看向面前面色冷俊的男子,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谁人不知那北仓国国君是长公主的儿子?我若是不点头,圣上的路只会更难走。”
“一个小小的北仓国,我们涂凤国还不怕他!”
秦明话说的虽狠,却也是忧心忡忡。
“哪里有那么简单?戎狄耶律基是个能成大事的,不过一年时间就把西北各部收归麾下,我们在内斗的同时人家就休养生息如今已是兵强马壮。”
“厉王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没被消灭,单单看长公主肯铤而走险就知道他还有后招,此次拓跋浚一来便要求释放长公主,若那一女人出来,就跟厉王出来是一样的。”
“还有南楚,南平之站仇已结下,那萧家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就派了那个废物来探路。还有那个新任南楚太子,身份捂的也忒紧了些,到现在我们都没查到是谁。”
“圣上这位置,看着是稳稳当当,实则内忧外患。”
“更何况,即便我不愿,也有人巴巴的赶着要把我往外推……”
陆枫一提起这事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拳头也握的更紧了。
这些,秦明又哪里不知道。
“陆枫,如今你才是陆家的一家之主,若不拿出些手段来,她们只会变本加厉。”
陆枫身子一震,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她的母亲和妹妹,算计秦明的婚事不成,如今又算计起他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