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今日没吃饱而已！等老子吃饱了，非取那白日项上人头不可！”

说完，便灰头土脸回了自己营帐。

杨津见目的达成心情美丽了许多。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还得再多加把火才行，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打到京城？

凉州城，白日阴沉着脸进了城门，也顾不得处理身上的伤口一头扎进了中军大帐。

吕六狐疑的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莫由：

“你们家将军这是怎么了？第一仗没让对方占到便宜，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莫由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那张黑脸显得跟花了：

“吕将军有所不知，当年……”

莫由三两句把当年凉州城破百姓被屠的事简单说了，这事吕六自然清楚，瞬间便明白了缘由。

“我家将军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呢，之前为了两国邦交将军不好发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奶奶的，这戎狄之人也忒难缠了些。”

莫由大骂着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转眼就化成了一个冰疙瘩沾在了铁一般的地面上。

“真冷啊……吕将军，您说，那龟儿子这次怎么就派了这么点儿人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吕六失笑摇头：

“我若是知道，不就是神仙了？”

那莫由听他这般说，撇嘴摇了摇头：

“要是王将军在，铁定一早就猜出来了！”

吕六一怔，却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毕竟，这话确实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若是她在，这些问题一定都能解决吧？

她在哪呢？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空气里全部是干燥的风沙，即便是在厚厚的毡帐里，也能闻到空气里的风沙味儿。

王小豆手中捧着一杯热水，整个人都蜷缩在厚厚的毡被中。

耶律基顶着寒风走进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这才走近了些：

“再忍耐一下，等过了这片沙漠，就能到王霆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干肉放在王小豆面前，又往碳盆里加了几把碳，看着即将空了的碳袋子，暗自叹了口气。

沙漠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想打到涂凤国去，就是为了那里湿润的空气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食物。

王小豆自他进门起就没有多看他几眼，自打自己有了身孕，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差。

默默拿起那块干肉啃了起来，将所有心思压了下去：

孩子，你要健健康康长大，等着爹爹来救我们。

耶律基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沉默，安静的在火盆旁坐下，跳跃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王小豆不经意抬头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孤寂。

“大汗。”

营帐外，守卫轻轻唤了一声，耶律基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待离帐篷远了些，耶律基才示意他开口。

“阿求酥私自出兵了。”

耶律基一怔，眸色不由变的幽深。

“仔细说来。”

那侍卫把自己打听到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来，耶律基沉默了许久都没再开口。

大军驻扎边境月余，等不及也在情理之中。可那阿求酥虽说做事冲动了些，却不会轻易违抗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