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发妻自打同本官结为连理之后,一直相夫教子谨守本分,敢问文大人,若是您有一天突然恢复记忆,想起了家中的糟糠之妻,您是否就假装记不得了呢?”
“本官再问文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本官的发妻是妖妇可是有什么凭证?还是您就跟那市井泼妇一般信口雌黄!”
“本官还要问文大人,您是否见过我那发妻说过文氏半分不是?怕是满府的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怎么您就张嘴就来呢?”
“还有!文氏肚里的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文大人当真不知道么?!”
……
王康德一句句发问一步步紧逼,只逼得文尚书一步步后退,最后直接一下坐在了地上浑身冷汗岑岑。
王康德再不看他一眼,轻蔑地啐了一口转身又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微臣好歹是世袭罔替的国公,是皇家给我们王家满门的荣耀,配与不配,皇上您说了算!”
配与不配?现在哪个还敢说不配?
原先逼着皇上削了国公府爵位的那些人此刻恨不得扎进地缝里才好,一个个低垂着头生怕吸引了皇上的目光。
“王国公,您是我涂凤国的肱骨之臣,自然配得上!下朝!”
说完,小小的身板便猛的起身,挥一挥衣袖,离开了威严的大殿。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那文尚书的眼神有轻蔑、有怜悯、有无奈……
文尚书只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难熬,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怎么回的府都不知道。
“老爷啊!”
文夫人一嗓子把文尚书的魂嚎了回来,他呆愣愣的看着满府的素白,只觉得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副样子。
一步错,步步错,今日这事一出,若再不能改天换命,他们文家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难道您就忍心看着秋儿就这样去了吗?!”
文夫人见文尚书始终不说话,一把把推搡着他。
文尚书转头冰冷的目光看向鬓发散乱眼睛红肿的文夫人,只见她以往的贤淑全都不见,只剩下了丑陋和泼辣,心底里生出一股子厌恶来。
文夫人真好撞进了他这眼神里,只觉得一颗心都如挣扎般疼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活的小心翼翼,没想到他心里还是厌弃她的……
“文修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若你不能帮秋儿讨回公道,我誓不罢休!”
文尚书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啪”的一下扇在了文夫人脸上:
“你敢这样跟老爷我说话?反了天了!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铁氏被打的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她捂着红肿的面颊痛恨的看向文尚书:
“休休休!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家秋儿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若是要休就尽早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一头撞死在你们文家门前!”
文尚书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朝堂上王康德的步步逼问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哪知回到家又要面对这泼妇的责难。
“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这府上本官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说完,一挥衣袖便离开了文府。
铁氏失魂落魄的看着文尚书离开的背影,眼泪早已流干再也流不下来了。
文致远哼着歌乐呵呵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铁氏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咦”了一声走上前来:
“娘,您怎么在这坐着呢?成什么样子?”
铁氏神色木然的看着他,满眼都是绝望。
……
“皇上,那两个怕是要动手。”
皇宫御书房,王康德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同往日一样留在了皇上的御书房。
“爱卿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秦煦眉头紧皱,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没皇位可坐,若是可以,他还真不想要这位置。
可……那两个分明就不是什么明君。
若在这个时候再起祸端,原本就国库空虚的涂凤国只会雪上加霜,到时候给了敌国可乘之机,更会是民不聊生。
“皇上,这几日您身边一定要多派些人手才行。”
王康德沉吟了半晌方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哪知鬼医却是冷哼一声:
“这起子下作小人,什么招数没使过?只怕下一步就是逼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