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人死前一口咬定是太皇太后吩咐,可满慈宁宫的人都能作证,太皇太后指派人是去送赏的。
如今竟是扑朔迷离陷入了死局了,他总不能因为那宫女的几句话就定了太皇太后的罪吧?
秦煦一时之间焦灼不已,再看底下跪着的一行人,心里更是烦乱的很。
“先带下去!容后发落!”
陆和光如蒙大赦,赶忙叩头谢恩,只要不是立即判罚,这事就还有转圜余地。
陆灵儿却是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呆愣愣的张大了嘴巴,连求饶都不会了。
御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秦煦眉头却并未舒展:
“怎么死的?”
“回皇上,死于心讳。”
“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石庞之的头越垂越低:
“没有。”
那天牢把守森严,外人定然混不进去,除非是里面出了奸细。
可若这宫女死于意外而不是谋害,那么这事就跟难定论了……
“去查,看今日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人犯。让太医去看看,人犯死因是否可疑。”
“是!”
哪怕皇上不吩咐,石庞之也已经在第一时间查了下去。
可一切看起来都如此正常,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那宫女在太皇太后宫中已有多年,并未听说她有什么心疾,怎么就突然心讳而死呢?
等刘菖蒲赶到,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才又得出结论。
原来这女子先天就又遗传的心疾,只不过并不严重,是以平常看起来就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可若是一遇到危急的情况,就很有可能会猝死。
线索突然就断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慈宁宫,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蹊跷,越是不可信。
而此时的慈宁宫,就跟往日一样,似乎并没有受到这事的影响。
太皇太后依旧深居简出,礼佛参禅,只偶尔还惦记着行刺的事,派人来问。
消息传到国公府,王小豆已经清醒过来。
怀里的小人皱皱巴巴的,皮肤通红,就跟一只瘦小的猴子一般。
王小豆嫌弃的撇撇嘴:
“臭小子,怎么就长这么丑?一点都不像哦娘,更不像你爹!”
一旁的彩旗无奈失笑:
“主子,这孩子生下来呀都是越丑,长大了才越好看呢。”
王小豆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么?”
可一想小尾巴小时候也是这样瘦瘦小小皱皱巴巴的,现在不也出落的瓷娃娃一般?心里也便释然了。
“唉……这孩子也是个多灾多难的,今日天也晚了,看来是没办法去见你父亲了。”
“主子~您这才生下小世子第一天,怎么就能出门呢?再怎么也得等出了月子才好。”
“出了月子?那怎么行呢?相公那里怎么办?”
王小豆立马急了,秦明那里一向是她亲力亲为,今日一天没去她就惦念的不得了,若不是身子实在是酸痛无力,再加上担心李三娘,她早就跑过去了。
彩旗见她着急赶忙安慰:
“主子,您就放心吧,有影一在呢,定然委屈不了王爷。”
“那怎么行呢?影一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照顾好相公?”
这下彩旗彻底犯难了,干脆耍起了无赖:
“奴婢不管,反正不出月子您就别想出这门一步!”
“喂!过分了啊,你是主子我是主子?长能耐了是不是?倒是管起主子来了!”
王小豆佯装生气,彩旗却并不吃她这一套:
“那奴婢就多有得罪了,等主子出了月子再定奴婢的罪也不迟!”
“嘿!还真是软硬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