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坐在徐宁桁的办公室里,他办公室的风格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复杂装饰,除了一些她看不懂的器材、器皿外,最多的就是书了,她连他的具体研究方向都不太知道,印象中他高中就参加了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奖项,也有不少知名院校联系过他,但他出于研究方向的考虑,最终选择了国外的院校。
徐宁桁说他出去买点吃的,让她在这边等他。
闻柚白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她的手心温度太低了,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隔着薄薄的塑料杯,滚烫的水温传了过来,却并不觉得烫手。
她轻轻地吹了会,这才抿了一小口热水,水流顺着食道进入了胃,稍稍缓和了那种胃酸腐蚀带来的钻心刺痛。
她低头看了眼身下的这张椅子,很普通的那种,估计也就是一百多元。
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她想到极致讲究的谢延舟,她没去过他的办公室,但家里的书房就算他不常来用,也花费大功夫改造了,桌椅、台灯和书架都是他请意国百年家具品牌的工匠定制的,少则数十万,多则百万,一张看似普通的沙发,价格也不会普通。
他是不会委屈他自己的。
如果现在是谢延舟在,他不会亲自去买,反倒会打个电话,问她想吃什么,他让人送过来。
但闻柚白忽然想到,徐宁桁也可以不用去买,天气这么冷,他们可以点外卖。
徐宁桁很快就回来了,他一边手上提了份热粥,另一边则是两杯热奶茶和软欧包,他把粥推到了闻柚白的面前,清润的眸子里浮现了笑意:“生滚牛肉粥,先吃点暖胃。”
他对奶茶不太熟悉,抿了抿唇:“这是楼下店员推荐给我的,她说这款很多人都爱喝,卖得很好。”
闻柚白笑了笑:“谢谢。”她拆了吸管,插进奶茶里,然后递给了徐宁桁。
徐宁桁怔了下,便接了过去,他吸了一口,说:“这是我第二次喝奶茶。”
闻柚白抬眸看他,见他眼里仿佛有着笑意,他对着她的视线,没有移开:“第一次是你请我喝的,这么算来,这一次也可以算得上是你请我的。”
“是你买的。”闻柚白好笑。
“是你递给我的。”徐宁桁很认真,“高中你请我喝奶茶,我是第一次喝这样软糯黏糊的东西,但还算不错。”
“那后来怎么不自己去喝?”闻柚白随意问。
徐宁桁的回答也看似无意:“因为再看到那些奶茶,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就没有想喝的念头了。”
闻柚白眼皮轻轻地颤动了下,她笑着,没再说什么,鼻尖除了食物的香气,就剩下他身上衣服阳光晒过的暖暖味道。
他在说他这个年做的事情:“谢家祭祖,徐家也在祭祖,我不讨厌仪式,就是过着年却吃了两天的斋饭,那个师傅的厨艺不错,但毕竟是素食,还挺寡淡的,家里人太多,主事的也不是我,初五一到,我就回实验室了。”
“这可以算劳模吗?”
办公室里开着灯,灯光映得他面孔轮廓深邃,不管什么时候,徐宁桁好像都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模样,他最适合的地方是校园和实验室,教授或是科学家,他不疾不徐地笑:“我是为了躲避家里的人情往来。”
闻柚白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器皿。
徐宁桁问道:“你当时组互助小组,你为什么没写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