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徐宁桁也想,他怎么就没养成纨绔的疯批性格呢?他也要不顾一切,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就不管不顾,就一定要和闻柚白结婚,就不和她离婚,就不在乎有没有所谓的家族生命延续,不去考虑家人的想法。
但是他的一切都被限定在框架里。
他的确没办法做到不顾爱他的家人。
可是,谢延舟凭什么就能为所欲为?
徐宁桁难受,他也希望谢延舟能感受到,但等他靠近了闻柚白,却没有了赌气的念头,只是单纯地想和她接吻,以吻告别过往。
谢延舟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就拉开车门下来了,几个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闻柚白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他脸色淡漠阴沉,不带丝毫温度,如果不是因为顾虑到这是官方场合,或许他早就一拳头打了过去。
他懒得跟徐宁桁再多说一句什么,拽着闻柚白就走。
徐宁桁眉头拧起,往前一步,想要阻拦,就有黑衣保镖围了上来,他看都没看这几人,神色冷冽。
“宁桁。”这是徐母的声音,她不放心宁桁来办离婚证,就是觉得不安心,所以干脆偷偷跟着来了,还好她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她儿子这个愣小子又要被谢延舟怎么欺负针对。
“妈妈。”徐宁桁转过头,他欲言又止。
徐母自然也看到了闻柚白被谢延舟拽上了车,车门重重地合上,她轻声开口:“那你想做什么?上去阻拦么?你以什么身份阻拦,你想阻拦什么,你见过谢延舟动手打女人么?柚白需要你的帮助么?”
她这几个问题甩了出去,徐宁桁眼中的光暗淡了几分。
徐母轻声叹气:“分开了就别管彼此的事情了,谢延舟给闻柚白安排了安保团队,他们也是曾经的恋人,就算谢延舟花心、不安定,但你听说过他真的对柚白动手过么?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几次去惹谢延舟,是,谢延舟不打女人,可他从小到大打的男人少了么?你们打架都是小打小闹,他呢?想闹出人命么?你拿你的未来和他赌?他母亲那边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宁桁也知道,便沉默了下来。
徐母拉着他回家:“行了,回去吧,收拾收拾行李,你也要出国工作了,家里晚上做了大餐,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徐宁桁的嘴里涌现了几分苦涩,眼眸里浮起淡淡的迷茫,他不知道这是要庆祝什么,又有什么值得庆祝。
离婚是件好事么?
谢延舟拉着闻柚白到了车上,司机没说话,也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
闻柚白拽回了自己的手,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有了浅浅的指痕,被他拽的,她轻轻地揉了两下,没说话。
谢延舟也没说话,他正在消化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神色隐忍,下颚的线条紧绷着,如同即将断掉的弦。
他不愿意再想起刚刚的画面,但闻柚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徐宁桁,似是在期待吻落下来的画面,却不停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窗外浮光掠影,余晖洒落,归家的车流缓缓涌动,路政的灯已经徐徐亮起。
闻柚白拿出手机,打算给小惊蛰打电话,告诉她,他们要回去了,但还没打电话,她就看到了徐宁桁发来的消息,一张照片,是多年前穿着校服的她和徐宁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