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夏木好奇。
源稚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也有点违和,我以为了两年的弟弟居然有一天成了家族最大的阻碍,我们还没什么好办法。”
夏木默默往口中倒入一瓶清酒,让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咕嘟咕嘟流入胃里。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事,”他接着酒瓶缓缓转动,“只要足够努力,不想让她死的她就不会死,想让她永远开心的她就会永远开心…”
夏木的眼睛里笼罩着淡淡雾气,“最后才发现,该有的坎坷…一个都没少。”
“木木…”
绘梨衣看着他,有点不安。
楚子航默默拎起一瓶,仰头倒入口中,当酒液温润了胃壁时,他的眼帘里也似乎下起雨来,想起自己最后悔的事…没有和那个男人一起赴死。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丧,最丧的该是我这种衰人啊…”
路明非提起了酒瓶。
“你们国家有句话说得好,我很喜欢,”凯撒也拎起来一瓶,“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源稚生嘴里这么说着,口中喝着酒,心里想着…一群神经病。
却又意外的,令他渐渐放松下去。
这样轻松的氛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要说喝酒,我还没怕过谁!”
源稚生啪得放下瓶子,拎起另一瓶和夏木碰了下。
樱站在布帘外苦笑一声。
要说喝闷酒,她家少主确实比谁喝得都多…
责任和理想背道而驰,让这个男人一直活在不开心之中。
酒桌气氛渐渐热烈,觥筹交错,与窗外灯红酒绿一起渲染开来,令人放下一切顾虑。
不知何时源稚生踩在了椅子上,路明非又跳又闹,夏木吼着不知名的歌,凯撒一脚踩着桌子…
只有楚子航一脸沉静的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
绘梨衣的目光紧随着夏木,没有丝毫变化。
“男人…”
樱叹着气掀开布帘走进来。
这时已经一地狼藉,凯撒与路明非抱在一起倒在榻榻米上,源稚生摊在地毯上,夏木趴在桌上。
“需要帮忙吗?”
樱看到楚子航跌跌撞撞站起来,去抱起路明非与凯撒。
“不用。”
楚子航虽然眼神不太清明,但动作举止却没有一点晃动。
“绘梨衣小姐呢?需要我叫乌鸦过来搬夏木吗?”樱抱起了一滩泥似的源稚生。
“啊…”
绘梨衣仿佛才回过神来,有些呆愣的看着夏木的背影,犹豫不决…毕竟才下定决心不和他有亲密接触的。
“不需要,我带他回去。”
樱井小暮掀开布帘走进来。
樱眼瞳一缩:“你…猛鬼众的人!”
“在这儿,我只是夏木的属下兼任女仆而已。”樱井小暮妩媚一笑。
“樱,先不掺和,等老大醒过来。”门口传来乌鸦的声音。
樱抱着源稚生走出,立刻明白乌鸦在紧张什么。
樱井明带着一群混血种等在门外。
“我们走。”
樱跟在乌鸦身后走开。
“住手。”
包厢里忽然传来绘梨衣冷冽的声音。
樱井小暮伸出的双手一下子缩了回来。
她有种直觉,这时候敢伸手自己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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