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晚宴即将开始,任遥依旧穿着她那身简单舒适的衣服,跟在老爷子身后。
宴会大厅早已布置完毕,不复她之前看到的那般杂乱,各种名贵摆设放在适宜的位置上,引人驻足欣赏。
任嘉莘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你穿成这样,有些失礼。”
“是吗?”任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短袖和五分裤,确实跟底下的人格格不入,她想了想:“这好办。”
说着,只见她单手掐决,一阵莫名的力量氤氲在她身上,老爷子回头看向她,又惊又喜:“你何时换上那件礼服的?”
“……刚刚。”任遥转了转眼珠子,没跟他说实话。
事实上,她压根没换衣服,只是施了障眼法,看来这老头儿还真是凡人!
“说谎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太多小动作。”说完,任嘉莘便不再理会此事,转而指着底下的人,为她一一介绍起来。
此时他们正站在二楼上,透过单向玻璃,可以轻松看到整个宴会大厅的情况。
老爷子的声音极其认真,原本漫不经心的正经起来。
“津市是华夏的经济中心,能在这里闯出头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你可不能小瞧了他们,有些人,即便是总令局的人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是因为气运?”任遥悄悄运转灵力,开启天眼,发现这些人中,确实有几个精气神特别突出的,若不是身上没有灵力,还以为是修仙者来了。
老爷子微微颔首:“既然你答应我参加晚宴,我现在就跟你说说这气运的事。”
要说这事儿,任遥瞬间来劲儿了嗷。
……
任徽行一家来的不早也不晚,他领着三个儿子加一众孙辈,一进宴会厅,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是西山任家,他们家怎么来这么多人?这也太失礼了吧!”有人低声跟同伴议论。
“你忘了吗,他家老爷子和任老爷子是亲兄弟,说不定人家当是回家了呢!”
“这两家从不走动,都忘了这茬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听说,当年这家老爷子可是被任老爷子亲手赶出任氏公馆的。”
“任氏集团正经的继承人找到了,任徽行估计气得跳脚吧!”
众人纷纷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就连那些迎上去寒暄的人,背地里也不无看笑话的意思。
任徽行面上客客气气,四两拨千斤地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打了回去,心中却冷笑一声,这些见风使舵的人!
他身后的大夫人朝看过来的众人微微一笑,跟老爷子轻声说了几句,便带着女儿去找她熟悉的朋友说话去了。
剩下的儿子孙辈们,也纷纷找到各自的小圈子,不得不说,西山任家在子嗣这一块,可以说是碾压任氏公馆,这么一散开,几乎每个圈子都能混进去。
任如茵跟在她妈妈身后,乖巧地向长辈们问好,又说了几句俏皮话逗得这些太太们忍俊不禁,得了她们一箩筐的夸赞后,这才在圈子好友的招呼下,离开了。
“如茵也快高考了吧?”有位太太问大夫人,“打算让她去国外读书吗?”
大夫人回答得模棱两可:“随她心意。”
“我儿子说澳洲还蛮适合去留学的……”这位太太开始明里推销澳洲实则推销她儿子,“他今天也来了,我让他过来给你问好。”
大夫人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太太不是一般人,她家是津市有名的地产大鳄,只是,她心中一动,很快就反应过来,委婉地拒绝了。
她女儿姓任,光凭姓氏,就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
楼上,任嘉莘和任遥的对话还在继续。
“气运一说,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玄云观是座道观,千百年来,都是靠信徒的香火为生,你可知,为何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道观,在这末法时代,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任遥皱眉:“难道跟他们的修仙法门有关?”
“是也不是。”老爷子呵呵一笑,看着大厅中,谈笑风生的众人,“最重要的,是世俗界的迅猛发展。”
“建国以来,人口发生过数次暴涨,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口不仅在数量上激增,人均素质也在稳步向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更加优质的信徒?”任遥看向底下那些人,眼神古怪起来。
老爷子重重一叹:“何止啊,等你去总令局,你就明白了,这玄云观,可谓是吃了时代红利,放在千年前,就一破烂道观。”
这话不可谓不酸,任遥挠头:“一破烂道观熬死了这么多修仙世家,应该是有两把刷子。”
任嘉莘摆摆手,他听不得这种话。
任遥撇了撇嘴:“这些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靠谱不?”
任嘉莘虎眼一瞪:“任氏公馆即便没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想跟我们扯上关系吗?”
任遥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跟我们家攀关系?为什么?为了钱?”
“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