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响动着电热水壶的运作声,叶芳兰游魂一般地望向叶沉鱼:“你……”要说她多心疼丈夫,那是没有的。甚至在看到男人挨打的时候,她是有一丝痛快的。
平时都是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殴打她,她只能像物品一样被他摔打。今天居然能看到他也被人如此对待,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长久以来的教育,让叶芳兰有些不能接受用这种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她也更害怕这种一时爽快之后的后果更可怕。对着明显是帮着她的叶沉鱼,她又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欲言又止。
叶沉鱼自认为又教会了一个人,更加坚新自己教导白陌晨的方法是对的。听见叶芳兰的声音,她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
叶芳兰眼神复杂地把没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爬了起来。孟月赶忙上前帮忙,因为长期遭受暴力,叶芳兰的身体十分虚弱单薄,看得她直心惊。
叶芳兰被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又忍不住往厨房里望了一样。里面人影闪动,并看不到男人此刻的模样。
“他……没什么事吗?”她刚刚还以为叶沉鱼把他打骨折了。
叶沉鱼老实回答:“估计还会疼一段时间,说不定会吐两口血。”
在两个女人惊恐的眼神中,她安慰道:“放心,死不了的。”白陌晨的伤比他严重多了,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但是也不能这么干啊……”认知完全被打破的孟月喃喃自语,有些不知该怎么做好。她又看了一眼叶沉鱼,女人、或者说少女十分平静,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非常正常不应该引起任何异议的事。
“那你的丈夫……”孟月现在已经維持不住之前的谈话礼仪了,“您也是这样、教导的吗?”她现在总算明白叶沉鱼口中的教导是什么意思了,这可不就是教导吗?
教育理念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十分陈腐。
叶沉鱼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挺听话的。”
孟月的表情一时间十分复杂,她觉得叶沉鱼完全走错地方了。她小侄女也完全搞错了需要帮助的对象,分明应该是叶沉鱼的丈夫需要帮助。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问了一句话:“那你丈夫现在……怎么样了?”
“他昨天刚出院,”叶沉鱼一只手托着下巴,“现在应该在煮午饭吧,”她出去的时候说自己中午会回来。
“他怎么住院了?”孟月问。
叶沉鱼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喝醉了,想拿酒瓶砸我。我不小心把他的腿踢断了,给了他这里一下。”
叶沉鱼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孟月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平复好心情,就听叶沉鱼接着说道:“也可能是因为扎在他左手的那把水果刀?”客厅里有人长吸了一口冷气,孟月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吸气的不是自己。她一转头,看见叶芳兰的丈夫站在厨房门口,拿着水壶和杯子的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