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大人做回想的神情,思忆了一瞬后,对谢云烬道:“当日老夫急着去给燕王殿下推算婚期,当即就离开了。后面的事——”
他又看向石夫人。
石夫人掩下悲痛,艰难的开口道:“没有,一切正常。”
“原来如此——”谢云烬忽然想到什么,随口一问:“石大人石夫人可还曾记得,苏公公当日可有佩戴荷包?”
石夫人与石大人对望了一眼,当日的心思都在圣旨上,谁还有心思去看苏公公带没带荷包?
从二人的眼神中,谢云烬就似乎得到了答案。
他无奈一笑,对着二人拱手,正准备拜辞的时候,最后方的小翠站了出来。
“大人且慢。”
石大人和石夫人皆是一愣,就连谢云烬也没想到一个丫鬟会对自己有话要说。
不过他还是很谦和的拱了拱手,“姑娘有话要说?”
小翠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前倾着身子,眉心微微拢起。
“是,奴婢是记得一些细节——”
谢云烬微眯着双眼打量了一眼小翠,她面容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极为明显了。
谢云烬忽然道:“事关案情,知道的外人还是越少越好,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的话刚一说出,小翠眼中就极快的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神情。
谢云烬都开口了,石大人和石夫人自当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谢云烬引进一间没人居住的厢房,命人送上一壶茶后,就没再理会了。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纸斜照在房间中,那缕刺眼日光将漂浮在空气中的烟尘照得极为清晰。
谢云烬却毫不在意。
他端坐在椅子上,对小翠道:“姑娘有话说?”
小翠忽地跪了下去,如泣如诉的道:“大人,我家小姐虽对夫人心怀不轨,但小姐已经死去,小翠只希望能帮助大人半分,来为小姐积德,好让小姐尽快投胎转世。”
谢云烬眸光闪了闪,万没想到小翠还是那件事情的知情人。
“过去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姑娘不必如此。若是没有话要说的话——”
“那日苏公公身上佩戴了一个荷包,荷包的颜色是浅紫色的,上面还绣了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小翠吐字如珠,说出了当日见到的情形,生怕谢云烬不信,接着道:“荷包的面料一看方知不俗。”
“当然,以苏公公的身份佩戴质地上好的荷包并非不可,可那荷包上的系带上还绑着两颗珍珠!”
小翠就差没直接说出那分明是女子的荷包的话来了。
谢云烬自当听得明明白白。
他还是狐疑的看向小翠,“为何你记得如此清晰?”
“不瞒大人,小翠自小就喜欢女红,那朵海棠绣得惟妙惟肖,在苏公公行走间像活了一样,都能招来蝴蝶。所以小翠才多看了一眼。”
小翠想了想,又道:“更何况那日苏公公身穿的是灰蓝色的服饰,浅紫色的荷包出现在公公的身上,何其显眼?”
谢云烬陷入了沉思。
小翠的话有鼻子有眼的,连荷包上的样式都说了出来,并不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