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人类历史上最惨烈、带来死亡数最多的灾难,
没有之一。
集体、集团、组织、民族、派别、国家、政府,换言之就是人类本身互相付诸暴力、攻击、杀戮,用这种政治、外交上最极端的手段,达到目的。
哪怕这个过程,会用腐烂的尸体蘸着无数人绝望的泪水和血液,在人类进程的碑上落下沉重黯淡的一笔。
现在就有一场这样的战争,在一个世纪的结尾爆发,推着人类历史轰轰烈烈的迈向下一个百年!
——世界第一次大战!
至于它爆发的原因很简单,
世界被瓜分完了。
新旧殖民主义的矛盾激化,各大帝国的资源经济不均,后来者对抢先者的蔑视和不满,让世界最强的数个国家围绕着全球霸权展开这场世界级的战争。
而划分成三个阶段的一战,有一个被双方都视为决定性的年份...
1916.
三场陆地大型战争相继爆发!
东线,俄军对德奥联军百万人参战的夏季攻势!
西线,破坏性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凡尔登绞肉机’!
以及一战中所有战役中规模最大,伤亡数超过百万的...
——索姆河战役!
炮火轰鸣划过战场,硝烟弥漫在大地上留下伤疤,每一刻、每一份、每一秒都有人在死去,死的轻而易举,死的宛如尘埃、死的一文不值...
飞机、坦克、大炮、机枪、步枪...武器在这场战斗中应运而生,大规模升级。
索姆河的丘陵之上,遍地战争留下的伤疤。
她的光影出现在现实世界穿过战场,穿过那些火炮、弹雨,在天空上看着这样的一幕,目睹人类最惨烈、血腥的厮杀。
这场战争是错误的。
这不是正义的战争。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她就清楚这样的道理,
但是她没能阻止。
炮弹在她身边湮灭,飞机倾泻的炸药在她身边消失,机枪的弹雨无法穿透她面前的空气,这场血腥的战争中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到她,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阻止火炮发射、也可以定格飞机和坦克的行动,只要她挥挥手就可阻挡成片的攻击,救下很多人的性命,那可能是十人、百人、千人甚至上万人的生命...
但是...
这片战场上现在存在的是超过一百五十万的人们!
哪怕她可以阻止一天,让任何人都不用死去,
但还有明天!后天!一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
而且最让人感觉到无力到无望的是...
这不是唯一的战场。
眼前血腥、残酷的战场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又一个庞然帝国之间的倾轧纷争,让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一个人对一场世界大战,是多么的悬殊。
面对着一架载着不知多少利益、欲望的世界级马车,单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根本无法停下战争的巨大车轮。
我要怎么做,
才能替那些无辜的人们停下这场战争?
她轻叹的低语无声的在天空飘起,仰起视线缓缓闭上悲伤的眼眸。
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再次平静的决念,毫不动摇。
最后深深看一眼眼前残酷的战场,今天也是不知道多少人死去,她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看着这片战场潜藏在另一个世界的根源,
既然无法磨灭核心战场,那就从边缘开始分化,
哪怕付出多少代价,
我也要终结这场战争。
然后她转身光影消失,索姆河的战场仿佛传来了一声狂热的嗤笑。
...
....
意大利伊松佐河附近,
光芒散去,她站在能够眺望伊松佐河平原的山丘之上,睁开了双眼,光影凝实回归她的本体。
灿金明亮的花纹浮华在她洁白的礼服长衣,白金及腰的长发微微荡起,脸庞美的像是朦胧在纯白的光明中,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她的身姿容貌。
但是她光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高雅、圣洁、荣光、纯粹、无私、奉献、怜悯...
一切这些类似的感觉,就从你看到她的那一刻涌入心间,像是让人发自内心想要追随的一抹永恒的光明。
只不过她现在看着伊松佐河的平原战场,看着意大利和奥匈帝国各派出人手清理战场,人的尸体如同垃圾一样的堆在一起,让所有看到此刻她眼眸的人都在失神的想着,
该怎么诉说她看着这一切替那些死去的人难过的眼神呢?
奥术的光芒结成法阵在她身后亮起,繁复优雅的女式长裙和白色凛然的贵族礼服,两道同样超出一般女性的美丽身影从奥术迁移的法阵中出现。
“你们来了。”
她转过身看着‘莎伦’和奥蕾莉亚的轻声的开口,轻柔的不可思议。
“向您问好,阁下。”
嘴角总是噙着的优雅微笑宁静了几分,‘莎伦’提起自己的裙摆,合上眼眸用最完美的礼仪向她问候。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您久等了。”
而性格更加认真的奥蕾莉亚则是说明了原因,轻抚胸口的躬身致意。
因为这是让她们愿意为之效忠的荣光。
“我说了很多次了,你们不用总是这样。”
并不希望她们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她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尽皆出色的完美、性格各异的身影。
“您不必介意,这只是我们出于自愿自发的举动而已。”
微笑恢复,‘莎伦’轻快的语调仍是那副优雅中不失一种迷人的魅力,而另一旁的奥蕾莉亚则是抬起湛蓝的眼眸开口:
“阁下,我已经得知了王国军方下一场的战争发动时间,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腐朽的贵族们依旧对战争乐观且无能,意大利这边的战场想必还是胶着的泥沼。”
“德国、奥匈帝国那边内部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毕,我试着煽动一部分工人阶级和反战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