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上午的夜器锻炼和一下午的实验配合，在刚离开导师实验室、正准备去找唐冰之前，

方然突然看到了海水上水琳琅的联络。

水奶奶？

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以水琳琅的能力肯定能知道他已经拿回了黑匣，只是想起拒绝返回华夏的那个伦敦夜晚，

对于一直在默默帮助自己的长辈，自己却总是不听她话这件事，方然有着惭愧歉然。

接通来电，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这一刻，方然听到海水对面水琳琅，像是不懂高科技的老人家一样微笑着询问：

“喂？喂？能听得见么....？”

听到她这故作如此的玩笑，多余的心绪打消，方然有些无奈的拿出晚辈听话哄人的语气。

“能...能，听得见，听得见。”

似乎是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海水另一端水琳琅口吻灵动的轻笑：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时间有限，一会我还要看连心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

对于她这公然要窥探孙女私生活的宣言无语，还没开口，方然就听见水琳琅轻笑问道：

“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虽然还没问克里姆唐冰在哪个区域，但下意识的总之先往前慢慢走着，

方然对自己这几天的精彩波澜抓了抓头，想着他们现在已经安全的状况轻松笑着的回答：

“我现在在导师的基地，他答应了会帮忙解开模拟场景的封锁，只要再稍微等等，应该就可以救出场景里夜笙姐他们了，”

“导师阁下无论能力还是人格都值得信赖尊敬，水奶奶你不用担心。”

并没有提起一路上的危险，汇报完自己的状况，方然想起来在悍马车里自己那个，有关暗能水晶和各种线索拼凑但仍不明朗的梦，对水琳琅神色认真的问道：

“比起这个，水奶奶你知道结社这次在欧洲究竟....”

“那你现在还不回来么？”

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样，水琳琅轻笑着和他同时的开口。

“啊？”

话语被突兀打断，听到她这么问，方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答：

“不…但是导师他还没有…”

“剩下的环节没有你在场应该也没关系，既然你也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反悔，那应该已经没有继续留在那里的必要了，不是吗？”

听着她的理由劝说感受到某种异样，虽然和以前一样轻声巧笑但总感觉意味不同，想着她刚才话里说过的‘时间有限’，

方然像是隐隐察觉到什么的，潜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水奶奶，你...”

“你从那里十分钟就可以离开基地，现在就开始行动的话，还能赶上最快的一趟跨国列车。”

越是听着她的话就越是忍不住加快步伐，水琳琅仍旧是轻笑的话语，明明和平常一般无二，

但却仿佛隐藏着另一个担心的声音，在再一次恳切的重复确认：

“你真的不回来么？”

眼眸停滞，神色在这一刻有些定格。

听着耳边简直像是在提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的话语，

方然这回直接在通道里跑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行么，那好吧，我个老人家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该去看看连心在干什么了，”

而听到他奔跑的脚步，但并没有意外像是无事发生的笑笑，水琳琅闲聊一样的口吻轻笑像是自言自语，

在最后一句话里收起笑意。

“毕竟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