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微微抬眸,目光毫无波动地看向胡潇风,片刻之后,沉声说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话音刚落,胡潇风就感觉到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向自己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不过这样的煎熬只是持续了几秒,一个紫衣老者突然现身挡在她的面前。 “对一个晚辈动手,你还是这么不要脸啊。” 胡潇风眼睛一亮,恭恭敬敬冲着紫衣老者行了个礼。 “师父!” “龚长老!” “见过龚长老!” 武万年等人见到紫衣老者,也纷纷行礼。 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就是苏老的死对头,同时也是云鹤闲,胡潇风的师父,龚长明龚长老。 龚长明和苏老一样,都是玄武山庄的高层长老,地位显赫,又因为徒弟有本事,最近几年的势头一直压着苏老。 看到龚长明,苏老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他和龚长明算是同期的学生,当初他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最终那个女人选择了他,龚长明不甘心,趁着他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利用卑鄙的手段试图欺辱他的妻子,他妻子抵死不从,事情闹大之后,龚长明却恬不知耻地污蔑妻子主动勾引。 苏老妻子为了自证清白,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想要和龚长明同归于尽,结果龚长明狡诈,提前看出了她的打算,侥幸逃脱。 那时候龚长明已经晋升为玄武山庄的高级导师,再加上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因为山庄高层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以违反条例的罪名罚了他一个月的月俸。 这等血海深仇苏老不可能不报,他想龚长明下了战书,但龚长明却再一次使用卑鄙的手段,收买了苏老身边的人在他的饭菜中下毒,导致苏老在对战中受伤惨败。 两人之间诸如此类的斗争不胜枚举,不过随着两人年纪越来越大,互相争斗的东西满满不仅限于武力,前程地位徒弟都要比一比。 曾经苏老因为收了云沐风为徒,狠狠地打压了龚长明嚣张的气焰。 可好景不长,随着云沐风突然失踪,云鹤闲的崛起,让苏老这一脉再一次一蹶不振,处处被龚长明极其弟子压了一头,而苏老也因为痛失爱徒,性格变得越发阴沉孤僻,出了乔玉清等破格晋升的几个外院弟子之外,就再也没有收过徒弟。 “苏老,你怎么说也是玄武山庄的高层长老,却为老不尊,以大欺小,这要是传出去,玄武山庄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龚长明道貌岸然地说道。 “名声?”苏老冷笑一声,“原来你龚长明还在乎名声啊。” “龚长老,那小子是苏老的徒弟,他背叛了山庄,主动潜逃,我们正要责罚他,可苏老却出面阻拦……”武万年小跑着来到龚长明的面前,弯腰弓身向他告状道。 “背叛潜逃?”龚长明一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狰狞,似笑非笑地看向苏老,阴阳怪气地说道,“不亏是苏老的徒弟,最低等的赏金猎人竟然还敢做出背叛山庄的勾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整个玄武山庄的人都知道,背叛山庄私自潜逃的罪名有多严重,别说许天不过是个低等级的新人,哪怕是特级赏金猎人,高层长老的亲传弟子,要敢做出潜逃背叛山庄的事,也要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原本许天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赏金猎人,被监察部带回去审审就能直接定案,可现在因为苏老和龚老两人亲自出面,以至于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惊动了玄武山庄的其他高层。 得到消息的各部门高层匆匆赶来,再加上问询赶来看热闹的学员们,把整个广场西区围得水泄不通。 龚长明见到山庄管事的高层悉数到场,唇边扬起冰冷的笑意。 既然苏老为了一个四级赏金猎人,主动想要往枪口上撞,那自己就成全他! “苏老,您是不是糊涂了?他不过是个四级赏金猎人,怎么有资格做您的徒弟?”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老,你认错人了吧?” “在规矩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是苏老的徒弟,背叛山庄也不能轻饶!” 到场的高层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苏老面对众人的疑问和职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眼神平静地看向许天。 “你说,你有没有潜逃背叛山庄?” “师父,我没有。”许天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我。” “你别胡说八道!”武万年第一个跳出来,指着许天的鼻子骂道,“我可是你的导师,怎么会陷害你?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四级赏金猎人,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去陷害?” 许天闻言转头看向武万年,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低等级的赏金猎人?我没有价值值得你去陷害,那就有必要背叛山庄了么?” “我不想在这里学习,直接写一封退学申请书就好了,除二级以上的赏金猎人不能私自离开山庄之外,其他低等级的赏金猎人想要脱离山庄非常简单。” “能写一封申请书就能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私自潜逃,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像你这种目光短浅,头脑简单的人,是怎么当上山庄导师的?” “你给我住口!”武万年被许天怼得哑口无言,愤怒地转移话题,“我是你的导师,你竟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还有你为什么会潜逃我怎么知道?万一是你喝酒喝多了,犯糊涂呢?又或者你这个人的想法原本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人追求刺激,离经叛道,做出来的荒唐事还少么?” “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的导师?”许天嗤笑一声,“身为导师,不认真钻研专业课,反而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斤斤计较,恶言恶语陷害自己的学生?你这种人,也配当导师?” “住口!你给我住口!”武万年暴跳如雷。 他平时在山庄内威风惯了,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