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它温顺地靠在唐冰妍的怀里,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唐冰妍看着它可爱的样子,心里一软。 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蓬松又柔软的毛发。 她连声音都忍不住放低了,“这小狗是哪里来的?” 许天看着她欣喜的样子,一直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 虽然,通过催眠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唐冰妍长时间的心病,但是许天并不清楚解决到何种程度了。 其实,送唐冰妍这只小狗许天是想了很长时间的。 主要这只狗与莫莫太过相似,若是因为它,导致唐冰妍的心病严重,那便得不偿失了。 最终,许天在征求催眠师的建议后,决定赌一次。 好在,他赌赢了。 许天如实的解释,“其实,自从我从曾柔那里得知了莫莫的事情,我便想要送你一只小狗,但我和曾柔想要短时间内在市面上找到与莫莫性格、外貌完全相似的小狗,太难了。” “就在我以为找不到的时候,”许天笑了一下,“说来也很巧,我无意间在威城内碰到了这只小狗。” “它当时可没有这么漂亮,毛发打结,浑身脏兮兮的,我还以为是一只小黑狗呢,它一头撞入我的怀里,说什么就不走了,无奈之下,我便救下它。” “本想给它送到流浪动物救助站去,但这只小狗年龄不大,身体也不太好,加上又有点离不开人,就算送去救助站恐怕也无法真正治疗好它。” 许天无奈地耸肩,“所以,我只能收养它,谁知道洗干净后,曾柔发现这小狗竟然与莫莫十分相似,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许天说着,忍不住也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并且,它真的很聪明,我只不过训练它三五天,它就能在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完成交给它的任务,简直是不可思议。” 唐冰妍一听到这小狗竟然还是一只流浪狗,眸子微微一沉,抚摸它的动作越发轻缓。 许天突然想到什么,主动开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唐冰妍看着手中的小狗,犹豫再三,“还是叫莫莫吧。” “它俩相似也是一种缘分,我希望它能代莫莫好好地活下去。” 许天应了一声。 天上的玫瑰花依旧不知疲倦地飘落着,偶尔有几片落在唐冰妍的头上,两人像是住在花海之中一般。 许天将唐冰妍头上的花瓣摘走,紧接着,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还恨祁蝶吗?” 唐冰妍动作微微一僵,表情也寡淡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许天,发现对方眼中并不是好奇和质问,只是纯粹的担忧。 “我说没有埋怨是不可能的。”唐冰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靠在许天的怀里,“我曾无数次想要问她,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生我、养我。” 许天虽然看不到唐冰妍的表情,但也能从她身上感觉到那种悲伤。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紧紧地搂住唐冰妍。 “但是,”唐冰妍吸了一口气,话语一转,“通过这次催眠,许天,我放下了。” “不过,不是原谅她,只是我想放过我自己。”唐冰妍神色疲惫,似乎不愿意再执着此事。 “她有她的痛苦,我能理解,但我不能原谅这一切。”唐冰妍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或许是我太自私了吧。” 许天俯下身亲了亲唐冰妍的嘴角,认真地看着她,“这不是你自私,你母亲虽然是这段感情的受害者,但她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冠冕堂皇的对你说,我与你感同身受,但是,冰妍,”许天诚恳的继续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支持你做出的任何决定。” “你虽然无法重新开始你的童年,但在莫廷面前,或许你可以当一个好母亲。” 提到云莫廷,唐冰妍面容缓和不少,神色不似刚才那般紧绷了。 许天看到她这幅样子,只觉得格外动人,一时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忍不住缓缓靠近。 唐冰妍看到不断靠近的许天,突然想到什么,飘忽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她猛地伸出手点在许天的额头上,阻止他的动作,“谁让你亲我了,你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可还没有消气呢。” 说罢,唐冰妍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玫瑰花,率先朝着离开的道路走去。 莫莫甩了甩脑袋上的玫瑰花,也屁颠屁颠地朝着唐冰妍的方向跟了过去。 许天神色一滞,忍不住苦着脸问:“老婆,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我都跟你解释了,你难道还在生气吗?” 唐冰妍头也不回,“之前不是你说的吗?夫妻之间要坦诚,既然是你违背了这条规定就要受到惩罚。” “今晚,别上我床,我要跟莫莫住在一起。” 许天哀嚎一声,“不是吧?老婆,我刚跟你求婚成功啊!” “这都是曾柔出的主意啊,你扣她工资,别惩罚我啊!” 说着,许天快速追上了唐冰妍,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坏笑着问了一句,“说,今晚让不让我上床睡觉?” 唐冰妍放下了心中的心病,头一次觉得无比的轻松。 尽管第二天便是大会,尽管两人睡得都比较晚,但对于唐冰妍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觉。 大会召开。 保守派和革新派两大派别都很紧张,彼此间硝烟味道十分浓郁。 大家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十分清楚,今日大会主要就是两件事。 一、审判血媚,并查出她背后之人。 毕竟自由联盟内之前有传言,这账单是唐冰妍交出去的,虽然最后查出是血媚将账单投放到祁家诬陷祁蝶,不过大家对唐冰妍的怀疑依旧没有打消。 二、查清祁蝶与段正阳的往来账单是否有问题。 祁蝶如今是保守派的核心人物,若是她受到了惩罚,保守派本就落入下风,恐怕在新法与旧规上更难反抗。 这一次的大会,基本上可以确定今后到底是遵照旧规还是推行新法。 所以,来参加大会的每一个人面容都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