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这充满杀意的话语,将王导的去意生生打断了。
他狠狠的盯了赵越一眼,缓缓走回去。
“夫人,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四郎五郎日日前来拜见,早晚跪请,难道夫人没有看在眼里?”
他又瞥了赵越一眼,说道:“夫人恐怕不知,这小子也想尚公主,如今过来,便是要害我们琅琊王氏,如今局势,你这妇人不懂...”
“我这妇人不懂?我这妇人可太懂了。”
王导见自己的话语没有说服曹淑,也只好熄了心思。
方才他乍听曹淑所言,差一点失了分寸,现在想来,曹淑即便是与他再是貌合神离,也不敢对他的外室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的不说...
四郎五郎已经是入了族谱,非是她这个妇人能随意处置的了。
“夫人,你我的事情,之后再谈,现如今,还请夫人允我与这赵家郎君独处商谈。”
曹淑朝赵越看了一眼,见后者轻轻点头,曹淑说道:“可。”
“哼!”
王导心中冷哼一声,这曹淑到底是他的妻子,还是外人?
这胳膊肘怎么尽往外面拐?
“赵家郎君,随我来罢。”
王导眼神冷冽,看着赵越的表情,恨不得一口将赵越吃下去一般。
两人到了里屋,也没有侍女进来端茶倒水,两人对立而坐。
“这便是你的手段?”
王导冷哼一声。
“原以为天水赵氏出了一个少年俊才,与你父亲是不一样,现在看来,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呵呵。”
王导就差将狗改不了吃屎写在脸上了。
“王家高门大族,非我天水赵氏所能比拟,当然,其间精彩之事,也非我小门小姓所能望其项背的。”
王导脸色一黑。
这是在说他琅琊王氏龌龊事多?
“哼!”
王导冷哼一声,说道:“为何不来赴宴?”
“小子现在不是来了吗?”
“呵呵,你是怕了?”
赵越轻轻点头,承认得很直接。
“我自然是怕了,司徒设局给我小子,小子何德何能?若是去赴宴了,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任人宰割?”
“呵呵,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是故,小子才略施小计,引司徒到此间,你我坦诚相见,没有那些阴谋诡计,岂不美哉?”
那你美哉罢?
王导整理身上的衣物,说道:“你待如何?”
“我欲尚公主。”
王导眼睛一眯,脸上反而是露出笑容来了。
“你欲尚公主,但尚公主,也得看各自的本事才行。”
“司徒何故棒打鸳鸯呢?”
王导面色不变。
“我家四郎与遂安县主亦是两情相悦。”
好家伙...
这王导的脸皮之厚,还在赵越的预料之外。
“其实,司徒欲做的,不过是要给中书令难堪罢了,琅琊王氏与天水赵氏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
“我琅琊王氏与你天水赵氏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仇怨的,只是...我欲尚公主,绝对不是要给中书令难堪,只是中书令现在在玩火,拿天下社稷做赌,我为天下黎民百姓计,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