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垮了下肩膀,好吧,有一点点开心,但是也有一点点失落。
就好像自己喂了很久的小崽子,突然更亲别人一样。
夏青很是有鸠占鹊巢的自觉,还非常自大,甚至已经敢把自己在昌珉心中的地位和宋七夫人相提并论了。
程大郎瘪了瘪嘴没敢让夏青看见,夏青没了孩子可以玩,只好坐在门口等着许中。
可是今天的许中也没回来。
其实许中也很莫名其妙,他虽然升了官,但还是在中书省。
等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许中就想走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许中,现在的他是个盯着滴漏的许中。
时间一到,就算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完,他也会带回去。
毕竟如果不回去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对他来说,夏青比手上的所有事情都重要,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许中看着还剩两刻钟的时候,竟然等到了别人的邀约。
他挑了挑眉毛问侍卫道:“是陆将军想要见我?”
侍卫抱拳道:“是,陆将军在演武场等着大人呢。”
许中看了眼滴漏,心里小小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请稍等片刻。”
许中到演武场的时候,陆瑾还在骑马射箭,远有百米的距离,箭声破空,就算是许中这种不懂武艺的人也能看出其出神入化。
许中站定一言不发,虽然心中有些急切但也只能忍着,只希望陆将军不是让他来欣赏箭术的。
事实上确实不是,陆瑾看到许中之后就勒住了疾驰的烈马,稳稳当当俨然一个疆场老手。
下马将手上的弓扔给一旁的将士,陆瑾上前对着许中一拱手道:“许大人。”
许中也拱手揖礼,陆瑾带着许中往帐子中走去,许中跟在后面,虽然不知道陆瑾想说什么,但是大抵应该是什么大事。
毕竟陆瑾是真的很少找别人,像他这样位高权重又手握兵权的人很少会给自己惹不自在。
许中思索着最近什么事情能劳烦陆瑾专门走一趟,想来想去难道是肃州。
还没等许中想清楚,陆瑾已经挥手让人上茶,并且斟酌着开口道:“许大人,令正如今在女学里教书?”
许中刚才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思路一下子断了,令正?夏青?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许中顿的时间有点久,也或许是陆瑾本身有点尴尬,于是道:“咳咳,我的两个小女儿也在女学里读书。”
许中有些隐约的感觉,不过还是感觉太过匪夷所思,于是斟酌着开口道:“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陆瑾看了眼送完茶的侍卫,侍卫连忙退下,陆瑾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令正与我有过几面之缘,当年在宫中也有过交集,本官很是敬佩。”
许中:……他觉得这些话由陆瑾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尽管内心如此,但是许中的脸色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还能面不改色道:“多谢将军抬爱。”
陆瑾缓了缓又道:“亡妻当年育后寡欢,不久竟撒手人寰;我这两个女儿多靠母亲管教,如今母亲年事已高,两个女儿也太过任性。”
说完许中就看见了刚才端过茶的侍卫又捧着东西进来。
陆瑾正好道:“今日送她们进了书院,往日还要多有劳令正了。”
许中:……这是贿赂吗?
许中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失语过,就是面对夏青也没有,虽然夏青时常把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好歹没有现在这么心情复杂。
但他又难免有些叹息,这就是为父母者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