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慕瀚连滚带爬的出去,不曾耽误一刻。
桃倾倾伸手扶上了年芷秀的脉,见她的第一眼,桃倾倾本以为是肺痨,可这虚浮的脉象,隐隐还有中毒之像,没有迟疑,桃倾倾撕开她大腿处的衣衫,一个泛黑的脓疮触目惊心,柳霜恍然大悟:“我原也以为是肺痨,只觉脉象紊乱,这种毒也真是下作。”
女儿家大腿处长个脓疮,大夫是男子,纵然年芷秀知道,也羞于启齿,下毒之人心计可见一斑。
桃倾倾朝柳霜说到“你去准备刀、酒、元胡、石濡......”
桃倾倾隔开那个脓疮排毒,毒已伤及五脏六腑,她不敢贸然用药,那切口处仍有黑色的脓血往外冒,年芷秀没有叫疼的力气,眼看眼下已经泛了黑,桃倾倾只得止血施针,护住心脉,怕年芷秀虚不受补,只拿了半根人参须子碾碎给她灌下去。
柳霜揣揣不安:“东家,这,便排完了?”
桃倾倾摇摇头:“这毒由来已久,怎会一次排得完?加上她身骨羸弱,需得慢慢来,少则数十,多则千百,切记,每次都得用银针护住心脉,你去让那位公子进来。”
慕瀚本就守在门外,此番更是着急的进来了,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言语难免冲动:“芷秀怎么越发严重了?我掀了你这医馆信不信?”
柳霜将桃倾倾护在身后:“公子有话好说,你仔细看你家小妹的脸颊,是不是已没有最初苍白了?恕我直言,你家小妹的病生在暗处,若不是女医者,她是宁死也不会让医治的。”
此时年芷秀已有了一丝力气,扯着慕瀚的衣衫一角:“瀚哥哥。”
听见心上人的呼喊,慕瀚变了张嘴脸,蹲到了她的床前:“芷秀,你现下感觉如何?”
“感觉好多了,就是很犯困,方才一直撑着,现下你替我撑着些,我想睡会儿。”
慕瀚不知好坏,担忧的把目光移到了桃倾倾的面巾上:“大夫,这?”
桃倾倾点点头:“无妨,她该休息会儿。”若不是年芷秀这番出声,桃倾倾也以为她该是昏睡过去了的,想来是慕瀚不在身侧,没有多少安全感吧。
慕瀚像哄一个小孩子一般:“你睡会儿吧,瀚哥哥守着你。”
桃倾倾瞧着外面的天色“公子,若是条件允许,你们近日便都留在这里吧,这位姑娘体内的毒还未清理干净,可能还需几月。”
慕瀚一颗悬着的心下了大半,也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瞒大夫,她本是年丞相家的大小姐,若是久留,我这边也确实不便,听柳大夫说来她这病,不是女大夫她也不愿,我便想着请两位大夫去年府做客,待她病大好了,定少不了二位的报酬。”
桃倾倾一口回绝“不可,医者都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心,这世仁堂虽清贫,但也是挽救了数条垂危的性命的,不必提她的身份来压我们。”
慕瀚慌忙解释:“大夫你误会了,这样,我回年府去交代一下,明日便让婢子来照顾她,敢问大夫名讳。”
桃倾倾避而不答,她的身份此时公开只会惹麻烦“我常四方游历,没什么响亮的名号,令妹的病便都交由柳霜大夫,我下面还有一个风寒患者,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