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缓了一口气,但从诊脉的千泽炀的表情来看,显然已回天乏术。
那姑娘也趁这口气,说道:“我叫芳芳,是舒月馆的,推我下来的是我的相好朱员外,他家夫人不同意我进府,请你们替我去县衙走一趟,不甚感激。”
再多的不甘心也随着芳芳去了。
一阵凉风吹过,桃倾倾突然想到了姨娘的那一句:“这世上最薄情不过男子。”
两人也来不及埋芳芳,雨便落了下来,千泽炀说:“回去先去县衙吧,那朱员外颇有些手段,趁夜深也没人知道是谁。”
雨下得颇大,到了县衙只有一个女捕头还在,桃倾倾总觉得眉眼间有些熟悉。
那女子与苏氏差不多大,但气质精明干练,长发束起,若不是那张绝美的脸,光从打扮上看,倒是有几分少年郎的模样。
“曼宁姨。”千泽炀熟络的喊道。
那女子拿着东西正打算走,听见有人叫曼宁,最先从后堂伸出一个脑袋探看,是个俊秀的男子。
女子而后转头看向了千泽炀:“泽炀,你怎么来了?”
千泽炀直直往那男子探头的后堂去:“铭轩叔。”
到了后堂,千泽炀才压低声音说道:“曼宁姨,受人命所托。”
千泽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希望曼宁姨莫记我这妹妹的名,那朱员外颇有手段,这妹妹还在深闺中。”
“好,这个小姑娘是你那个妹妹?还纱巾掩面,这么神秘啊!”那女子却也是个男儿性格。
千泽炀有些不好意思,桃倾倾自己开口道:“这是倾倾第一次进县衙,父亲家教甚严,这才纱巾掩面。”说完桃倾倾拿下了自己脸上的纱巾。
那女子瞧着桃倾倾那张脸,眼中有泪光闪烁:“小姑娘,你姓什么?”
桃倾倾忽而也红了眼眶:“家父姓桃,家母姓苏,闺名翩然,原籍练城。”
“我是你小姨啊!”瞧见苏曼宁的第一眼,桃倾倾便觉着温暖。
“小姨!”
亲人相认,夜却已深,那男子叫何铭轩,是县衙的师爷,此时已立好了卷宗。
已抹去了桃倾倾的名字,也没用千泽炀的真名,身份还是商人,已连夜离开练城。
苏曼宁一路护送着桃倾倾进了桃府,却拒不进府:“你去吧,倾倾,不过你外祖父与外祖母都念着你呢。”
“我明日便去探望他们。”桃倾倾终于许下了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