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着完颜宗干好似一个精神病般在殿内自言自语。
在面临国破家亡的重压之下,能够保持理智已经实属不易,如今完颜宗干出现了些许精神错乱的情况,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想到明日要在两阵之间脱光衣服,向赵桓行三跪九叩请降之礼,完颜宗干就感到一阵的憋屈,以至于竟然当众在殿内放声大哭了起来。
幸而此刻殿内只有包括完颜宗翰在内的寥寥数人,否则,完颜宗干此番可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完颜宗干好似一个疯子般在大安殿内的龙椅上又哭又闹,看得完颜宗翰亦是悲从心来,眼中噙着一抹泪水,险些便要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望着已经年过五旬的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忽觉心口一疼,连忙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完颜宗干在大安殿内发了一夜的疯,直到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之际,他才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下,离开皇宫,登上一驾羊车,旋即亲自驾驶着羊车,缓缓向城外驶去。
完颜宗干没疯,他之所以像一个疯子般歇斯底里的撒泼打滚,是因为他需要通过哭闹来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到了办正事的时候,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得为了金国的未来而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
羊车缓缓驶出东门,望着数万名在城外严阵以待的宋军将士,完颜宗干忽觉心口一疼,忽然喷出一口老血,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完颜宗干仅凭一丝残存的意志,忽然抽刀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的扎了一刀。
伤口深可见骨,却是疼得完颜宗干龇牙咧嘴,大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原本正欲上前查看一番的完颜宗翰见状,又默默地退了回去,他本以为完颜宗干是在故意搞事情,然而当他看到完颜宗干的所作所为之后,才终于有所明悟,虽然完颜宗干能力有限,但他对金国的感情却丝毫不比自己少。
完颜宗干就这样当着近十万宋军的面,主动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的站在羊车上,口中衔着一块玉佩,身后则由完颜宗翰等十余名金国宗室大臣共同抬着一口棺材,在宋金两军面前绕了一大圈,最终来到了刘辩的面前。
完颜宗干缓缓地走下羊车,在宇文成都的护卫下来到刘辩的面前,待其行过三跪九叩大礼之后,刘辩伸手从他的口中取出玉佩,遂抽出佩刀,将刀身搭在完颜宗干的头顶,抑扬顿挫的说道:“朕,赦免你的罪。”
完颜宗干闻言,连忙重重稽首,朗声拜谢道:“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辩微微一笑,遂向站在身后的一名宦官点了点头。
宦官见状,连忙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主动站了出来,展开事先拟好的圣旨,抑扬顿挫的念道:“去金国国号,日后以金族相称,将族中女眷全部前往长江以南,准其与宋人通婚,去完颜姓氏,日后皆以颜姓相称,封金帝完颜宗干为安乐公,赐其府邸,令其前往京城,颐养天年...”
随着圣旨宣读完毕,刘辩的脑海中亦随之响起了一声来自模拟器的提示音。
“叮咚:金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