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心中思索道:“以此内力,御空飞行十数里,还是可以的。”
说罢,他飞身出了侠客楼,凌空虚度。
在空中,他鼓动体内的真气,时而作飞鸟展翅状,时而翻滚纵跃。
未几,便到了十数里之外。
终究,一口真气接不上来,他的身躯,坠落下地。
脚踏实地后,他那一口真气在刹那间续了上来。
接着,他猛的一蹬地,又如一枝向上的离弦之箭,冲天而上。
随后,他又在空中飞行了十数里,再次落地。
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后,他的飞行之术,掌握得愈发娴熟。
待这次落地后,赵秋不再弹地向上飞行,他已接连施展了十数次飞行之术,飞行了二、三百里。
纵使以他的真气内力,也有些力有不逮了!
“身在半空,那借风、盘旋之术,还得自己多加琢磨啊!这些方法,非武道所长,最好,还得向那些老鹰、大雁等飞鸟学习和借鉴!”
他身怀的许多武功,譬如蛇形狸翻等等,皆是通过模仿动物而的。
人和动物,各有长短,万物皆可为师。
赵秋又抬头看了看前方,轻声道:“也该去那皇城了!”
皇城,广大。
外城,有一百零八里坊,井字道路,四周围以高墙。
白日,那坊墙之内,也不得随意开门开店。
夜晚,还要实行宵禁。
里城,则有禁卫军驻守,拱卫皇城。
里城之内,便是皇宫,数百禁军,严守死守,有序而行。
这里城之内的禁军,人人腰杆笔直,个个如龙似虎,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夜,圆月高挂。
美轮美奂的皇宫之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冷清。
乾清宫,当今皇帝,一边咳嗽着,一边批阅奏折。
“哼!二月十一,侠客楼的赏善罚恶使者以黄州知府贪墨救灾粮饷为由,在府邸之中,取了那位知府的头颅!”
“二月十八,又以辰州府同知杀下属捕头薛三楼,霸占薛三楼妻为由,杀之!”
“三月初一…”
皇帝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
他狠狠的拍了拍桌案,似乎,他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
猛地,他又狠狠地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这侠客楼滥用私刑,真当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吃素的吗?”
他心中愤愤不平,接着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些江湖中人,杀盗贼,灭流氓,这会儿竟敢杀朝廷命官。
偏偏,那些老百姓还拍手叫好!如此收揽民心,究竟要做什么?意欲何为啊!”
在一旁伺候的白发苍苍的老太监,颤抖着身子,弯下腰去,拾起了皇帝仍的奏折,放置桌案之上。
老太监道:“圣上息怒!”
“息怒?这怒火,又怎可停歇?”
皇帝沉思片刻,又瞧了瞧那桌案上的画像。
其上所画的,却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人,只是那眉宇之间,似乎却有些傲然世间之意。
工笔传神,皇帝却越看越是愤怒,双手将这画,撕了个粉碎。
那画上的人,正是赵秋。
皇帝沉思良久,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宣虎贲大将军明日一早觐见!”
皇权绝不容他人觊觎,皇帝的心中,已有了打算。
纵使那些江湖中人的武功再高,可是他派遣数万兵士予以围剿,他倒不信,这些人可以插翅飞走。
老太监跟随皇帝年久,自是知道皇帝心中的打算。
忽地,老太监想起了一事,禀道:“奴才听说,这侠客楼的匪首谢烟客,年岁已过六十,但容貌依旧似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或许,他有什么灵丹妙法...”
当今皇帝,信奉长生不老之术,渴望羽化成仙。
甚至,他为了能够成仙,极少上朝,反而召集一帮道士,整日闭门修炼,研制仙丹。
只是,如今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使者横行天下,他认为皇权受到了威胁。
所以,他今日便难得地来到了乾清宫,翻起了奏折。
毕竟,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也很重要。
倘若江山旁落,他这皇帝还没有羽化飞仙,便人头落地了。
皇帝猛地一惊,眉头舒展,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匪首谢烟客,年近六十,却依旧还是少年人模样!却不知是不是他有什么奇遇,吃了什么仙丹?或是有什么长生之法?”
他接着又道:“待攻破了侠客楼,却不能先杀了这谢烟客泄愤了!还是让虎贲将军毁了他的武功,或者斩了双臂,再带回来,由朕亲自审问为好!”
“啧啧...”
忽地,乾清宫的房顶,发出一阵怪笑。
“哐当...”
那房顶之上,竟破开了一个大洞,瓦片不时落下。
随后,一道人影,从大洞之中,缓缓落下。
“你是何...”皇帝的心中,一阵惊惧,那“人”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见到了那道人影的模样。
来的这人,和他刚才撕成了碎片的工笔画像,一般无二。
“谢烟客?”
皇帝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直线,同时,他的心中,也害怕到了极点。
只是,他久居至尊之位,人称天子,皇权威重,他又岂能在一个匪首跟前,懦弱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