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什么?”
“作为让奈的同事和《先天性变态反应》一书的合著者,新闻界当然也会注意到我。”
“噢,敏钦,若是我可不为这个惶惶不安。而且我请你把让奈这件事忘了吧,他什么事情也不会出。你们共同撰写你们的绝妙创作有多长时间了?”
“还不太久。你知道,写一本书并不复杂。可是搜集资料、病例、统计数字却要付出巨大劳动。而且这些东西更有学术价值。如果让奈出了什么事,我是想把这些都承担下来……再说外行人也不会对它感兴趣。”
埃勒里认真地擦了擦嘴。
“当然没人感兴趣。顺便问一句,如果不保密的话,你和让奈在这件事的财政方面是怎么达成协议的?你们是平等的夥伴吗?”
敏钦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坚持要这样做,虽然他比我花费的精力要大得多。
我甚至觉得很可耻。埃勒里,让奈在这种事情上是个很正派的人。”
“这一点我很高兴,”埃勒里站起来往卧室走去、“给我五分钟时间穿衣服,敏钦,然后我送你走。请你原谅。”
他走进隔壁房间。敏钦站起身在客厅里走动起来。他在壁炉前面站住,好奇地仔细看着壁炉架上摆的一对交叉的马刀。
听到身后有衣服的悉簌声,敏钦回头看到笑容满面的琼纳。
“你好,小家伙!这对马刀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一个人送给我家奎恩老爷的礼物,”琼纳很自尊地挺起胸脯。“这个人是从欧洲来的……”
“敏钦,”埃勒里从卧室叫了一声,“你和丹宁博士很久就认识吗?”
“自从我到医院里工作就认识。怎么了?”
“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关于我们的高卢女骑士──宾妮妮博士你知道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非常少。她不怎么平易近人,埃勒里。她从不和我们交往,一有借口便逃之夭夭。好像她在什么地方有丈夫。”
“真的吗?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我从来没碰见过,也没和宾妮妮谈过,”
敏钦听到埃勒里在卧室里起劲地忙着什么。他坐了下来,怀着某种惊恐的心情思索着埃勒里提出的问题。
“你认识克奈泽尔吗?”又听到了埃勒里的声音。
“他对待工作可真算是一只熊。他的全部生活都是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的。”
“他和阿拜·道恩有交情吗?”
“我想,他通过让奈和阿拜总共只见过几次面。我相信,他和她没有深交。”
“艾迪特·丹宁怎么样?她和卡冈都亚要好吗?”
“你说的是亨德利克,道恩吗?这可是个不着边儿的问题,埃勒里!”敏钦笑起来,”我的想象力不够,就是闭上眼睛也想不出,我们这位年轻的坐立不安的女性会倒在大腹便便的亨德利克怀里。”
“那么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恐怕你真是发疯了。”
“那也说不定!”埃勒里笑起来,穿好衣服出现在门口。“等一等,我去拿礼帽、大衣和手杖,然后咱们就可以走了。”
他们沿着百老汇大街往下走,无拘无束地谈着他们从前共同经历的一段奇遇史。涉及道恩案件的事情,埃勒里再也不愿意谈了。
他突然站住说:
“我都忘到脑后了。我想在我的老相识一个旧书商手里买一本讲维也纳防范犯罪术的小册子。现在几点?”
敏钦看看表:
“才十点。”
“你直接到医院去吗?”
“是的,我想要叫一辆出租汽车。”
“好吧,敏钦。半小时后我就到医院去。回头见,”
他们分手了。埃勒里快步走进一条小巷,敏钦叫住一辆出租汽车,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