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放心,末将这就带人过去!”
齐博瀚冷着脸遥望四处的光火,眼中尽是怒火。这一夜,贼人是在狠抽他们辅臣的脸。正旦大朝时才在诸多藩国属臣面前吟唱了天朝上国的赞歌,这次不到一个月,就上演了京城大乱的戏码。
大楚门前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文武官员抵达,有些人明显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身上的官服都是邹巴巴布满了灰尘。
突然有人大喊:“钱公遇刺了……”
钱公?朝中姓钱的本就不多,能被人称一声钱公的那就只有礼部尚书钱千里了。
林枢连忙跑到那人前面,抓着他的衣襟急问:“怎么回事?钱公人在何处?”
“放……放手啊!钱公的马车已经快到了,路上遇到了贾伯爷……”
“瑾玉,老夫没事。”
正说着,钱千里从不远处的马车中下来,左臂明显刚刚包扎过了,右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
林枢连忙为自己方才的举动想那名官员致歉,随后上前询问钱千里是怎么回事。
仅仅两刻钟,已经有十数名朝中官员遇刺,高至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低至各司主事校尉,凡有资格上朝的文武官员,皆在对方刺杀范围之内。
贾赦拍了拍林枢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事有蹊跷,方才稍有不对我便派了亲兵去了你家和亲家府上,多家小心。”
林枢作揖致谢,小声问道:“宁荣街上是不是要遭了乱?”
贾赦点了点头,见林枢看向他身上铠甲的血迹便解释道:“问题不大,已经平息了。这些血迹是方才在路上砍了几个乱贼染上的……”
今日京城大乱,皇城的守卫比往日更加严密。林枢将手中的长剑交给了守门的禁军,排好队列,顺着宫门走了进去。
奉天殿婴儿手臂粗的蜡烛点了好些,照亮了整座大殿。没有往日繁琐的礼节,皇帝一看底下或是稳重或是惊慌的大臣,再加上有些官员身上明显带着伤,便更加明白今夜这场乱起的严重性。
“臣林枢有奏!”
“讲!”
林枢出列躬身禀道:“臣今日下值以后,同翰林院的同僚在阜财坊回燕楼宴饮,送走同僚后,附近有高楼起火。臣便指挥赶来的巡城禁军灭火,却不曾想遭遇了刺杀。好在禁军千户柳湘莲带援兵赶来,否则回燕楼上臣与诸多学子、百姓将葬身火海。陛下,那群贼人虽然包裹严实,但臣有八成的把握,领头之人便是原皇陵卫指挥佥事廖余锋!”
绣衣卫已经将林枢遇刺的事禀报给了皇帝,但因时间紧迫,他们并未查到领头的贼人是谁。
皇帝知道林枢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立刻往武将队列中看去。廖余锋虽然被罢去了实职,身上却还挂着四品虎威将军的虚衔。景阳钟一响,别说腿断了,就是哪怕只剩一口气,他都得爬到宫中来。
殿御史出列禀报:“陛下,虎威将军廖余锋,今夜并未入宫!”
“绣衣卫何在?”皇帝已经基本确信了林枢的话,他立刻冷声说道:“去廖家看看,廖余锋在干什么?”
“诺!”
左兰立刻出殿安排,大殿中文武官员这才意识到先查看往常站在身边的人,有谁今夜没有赶到宫中来。
“启禀陛下,臣已经再三确认,今夜没有入宫的共有文武官员十一名,臣已记录在册,请陛下圣裁!”
值守的殿御史依照惯例,将没有按时赶到皇城的人一次记录下来,将折子递到了夏守忠的手中。
皇帝随意翻了翻,皱眉下旨:“今夜诸卿就歇在宫里吧,来人,准备汤饭,想来一时半会这乱子也平不了,诸卿就陪朕一起等消息吧!”
……
贾赦已经受命前去镇守宫门,忠顺王高永恒被派去了龙首宫,皇帝冷脸坐在龙椅上,大殿上摆上了小案,每一个大臣的面前都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汤饭。
御医奉旨给受伤的大臣包扎,林枢跟宫人要来热水手帕,服侍钱千里擦洗手臂上的伤口,老爷子今夜不像大儒,根据贾赦的讲述,那群贼人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夫子形象的钱千里,一柄长剑如同游龙,硬是拖到了贾赦带人赶到。
死在钱千里手中的贼人就有两个,当时的场景把贾赦都看的目瞪口呆。
“钱公的伤口倒不是很深,不过拖得时间久了,失了不少气血,下官开个方子,待钱公回府之后,喝上一段日子补一补。”
御医给钱千里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把脉诊断,开好方子递给林枢:“学士身上也染了血?哪里有伤,下官给您看看?”
林枢摇摇头:“我无事,都是贼人的,多谢许御医关心。”
送走御医,林枢又跟夏守忠要了一碗人参汤,放到钱千里面前的小案上:“老师先喝点汤,今夜可有得熬呢,一会到偏殿去歇歇,有事学生再去叫您。”
原本闭着眼睛思考的钱千里突然说道:“瑾玉,去派人查一查,四方馆中的诸藩使臣,今日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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