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个东西，本来是想等一会儿再给你们看的。”

陆云泽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扔了过去。

“这是东门图的一部分记忆，和你们两个有关，你们可以自己选择看还是不看。”

菡云芝闻言愣了一下，柳玉则是下意识地接过玉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二女对视了一眼，柳玉猛地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将神识探入其中。

菡云芝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直到柳玉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

她缓缓拿开玉简，目光阴冷地将其递给了菡云芝。

见到她这副反应，菡云芝顿时心里一阵打鼓，连忙将神识探入玉简之中。

“不可能！”随着一幅幅换面涌入她的脑海，菡云芝顿时下意识地说道。

“怎么不可能？”柳玉冷笑一声，直接反问道。

几乎就在看完那段记忆的一瞬间，柳玉便直接确认了它的真假。过往种种被她忽略的细节相继在她的脑海中涌现。

为什么她一个资质一般、没有家族撑腰、没有元婴长辈的普通结丹能与菡云芝这样的长老后人公平竞争？

为什么在竞争过程中，她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反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便利，让她能与菡云芝几乎并驾齐驱？

为什么从大长老东门图，到其他元婴长老，都是一副公平对待所有人的模样，甚至还略有偏向她的趋势？

这就是原因！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想让自己成为大长老东门图的一个化身而已！

至于菡云芝，她完全就是个用来打消其他候选人疑虑的工具人罢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把她放在备选名单之中。

原因很简单，她有一个身居御灵宗长老之职的元婴长辈！

一抹冰冷的笑意浮现在柳玉嘴角，这个笑容看得菡云芝背后一阵发凉。

“明白了吧？”陆云泽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道。

柳玉没有看菡云芝，自行上前一步，恭敬地深施一礼道：

“多谢陆前辈救命之恩！”

菡云芝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若不是陆云泽横空出世，那这时候御灵宗必定会出动她们两人前来寻找这只至木灵婴，并用尽各种手段将其抓回御灵宗。

到了那时，柳玉将成为灵婴的融合者，变成东门图的一个化身，一个人形傀儡。

想到这里，菡云芝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多年以来，她与柳玉姐妹相称，但实际上二人的关系更接近于竞争者。柳玉本身的性格也让菡云芝亲近不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让柳玉死。

更别说成为他人的化身，这很可能比死都难受。

“救命之恩算不上，机缘巧合罢了。”陆云泽轻叹一声，随便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向二女问道：“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菡云芝听得微微一滞，扭头看向柳玉。

柳玉眉眼微垂，眼中隐含的杀意渐渐退去，化为一抹更加深邃的黑。

“若前辈不弃，晚辈愿为前辈效死！”柳玉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