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行...究竟所图为何?”
说完,江宁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的佩剑已经拔出了半分,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意!
“军师倒是好锋芒,不过...你确定我們要在此间谈论吗?”
刘备虽然不知道江宁为何对左慈如此戒备,但是左慈说的也确实没错,门外人多眼杂,确实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他略一招手,主动邀请左慈进到屋内,随后又吩咐下人备下菜肴。
左慈也并未推辞,反而带头走了进去,那健步如飞的模样,哪里能看出来是跛足的样子?
酒宴之中,左慈没有开口,而是自顾自的吃肉喝酒,一点也看不出有一丝清道人的模样。
反观江宁,从头到尾他面前的饭食都没动过。
他一直在死死的打量着左慈!
江宁其实也在纳闷,左慈究竟到底要做什么?
听他所言,似乎昨日来到刘备府邸便是为自己而来,只不过算错了时日罢了!
然而他知道,左慈并没有算错!
自己本来确实如他所说,昨日就打算来找刘备辞行,但是在临出门的那一刻,仿佛福如心至一般,江宁又退了回去。
只因为他内心不断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今日不要出门。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已经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了,或者说...
自己对危险的直觉!
所以江宁才拖了一天,但是...似乎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这也是为何江宁得知左慈的目标是自己的时候,一直对左慈保持着戒备的原因!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左慈抹了抹嘴,开口道:“子奕不需如此戒备,慈所来并非有所求,相反,倒是有些好事准备告知子奕!”
“好事?!”
左慈点了点头。
“子奕虽为仙人转世,少年英杰,然终究不免老死,老道于心不忍,故欲传授子奕长生不老之道,不知子奕可否愿意随老道一起身归山林,隐于物外,如此也可落得一生逍遥,如何?”
“长生?!”
在上首的刘备此刻直接站了起身,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似乎颇为不敢置信。
之前见识了一手左慈的“妖术”,刘备自然不敢把他当做寻常招摇撞骗的道人看待,他看着左慈,狐疑的问道:“道长...可习得长生之术耶?”
“莫非刘皇叔也欲长生?”
刘备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却听见身边张飞高声喝道:“呔!”
“你这老道,忒不识趣!我大哥问你,你且回答便是,若是真有此术,献于我大哥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哈哈哈哈”左慈朗朗一笑,戏谑说道:“长生之术,乃逆天而行,岂是寻常人可受得住的?阎王让你三更死,怎敢留你至五更?”
“大胆!”
“我大哥怎会是常人也?!”
“你这道人,嘴里满是胡言,竟咒我大哥身死耶?你若不交,待俺亲自搜一搜便是!”
说罢,张飞提着丈八蛇矛竟然直接来到左慈面前,伸手便往左慈抓去。
“翼德不可!”刘备急喝一声,但是却见左慈哈哈大笑,身影越来越散,最后消失无影。
但是在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左慈的眼睛转向了江宁,那个眼神,似乎颇有深意!
“怪哉!怪哉!”
只见张飞抓了抓面前的空气,四下张望,却是不见了左慈身影。
“大哥...俺...”
张飞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些莽撞了,但是谁曾想,在自己眼前的这人居然都能消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见状,刘备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他倒是没有怪罪张飞,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坐回了座位上,一时间倒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过了一会,刘备抬起头,看了看下首正在思索的江宁,犹豫着开口道:“子奕...”
“对于左慈嘴里说的长生...此事...你怎么看?”
“长生啊...”江宁摇了摇头,似乎颇为不以为意。
“若是长生的条件是跟他一块归隐山林,放弃夫人、放弃师兄、放弃自家兄弟...”
“那...我要这孤独的长生又有何用呢?”
“再者...”江宁顿了一下,开口道:“主公当真相信他能长生吗?”
“这...他会‘妖术’!想必...”
江宁摆了摆手,开口道:“虽然宁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必然有其玄妙之处,究其原因,总归是高级一点的障眼法罢了!”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不外如是!”
听到江宁的解释,刘备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见天色不早,于是江宁在跟刘备商量好返回荆州所要带回的文臣武将后,便起身抱拳告辞。
不管左慈目的是为何,但是自己的计划却是并不能耽搁。
而且...
江宁眼中放出一阵精芒,若是不出意外的话...
自己大概今夜就能得到答案吧!
想到这,江宁却是摸了摸手中的袖弩,今夜...说不得就要用上了!
回到家里,江宁收拾完毕后,就吩咐下人在大厅准备了一桌酒菜。
准备酒菜倒是很正常,但是让下人不解的是,自家公子为何准备了两份碗碟?
更诡异的是,公子似乎并未动自己桌案前的酒食,而是拿了一本书在那细细翻阅,时不时还举杯喝上一口。
不解归不解,下人们倒是识趣的没有问询,当然,主家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去乱打听。
约莫过了子时,大概三更左右,江宁忽然感觉到一丝微风拂过,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淡淡的开口道:
“坐!”
仅仅一瞬间,左慈便来到了江宁对面入座,深深望了江宁一眼,他开口道:“不愧是江子奕,可是听懂老夫的暗示了?”
“哼!”
江宁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茬,反而开口道:“阎王让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左仙人嘴里的这个‘阎王’...”
“可是自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