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孟获多少也是有些见识的,只是听那一阵阵弓弩上弦的声音,就能够想象到这个弩箭的力道,莫说这些铠甲,便是射穿再厚几分的铠甲,他孟获都觉得正常。
正当孟获思索的档口,江宁又开口了。
“孟获,你看那密林,可还旺盛?!”
“嗯?!”
说到这,江宁挥了挥手,只见一声炮响,数千甲士瞬间便将密林给围了起来,而后拿起手中的火箭便朝着密林射去,不多时,密林里便开始出现一片片的火光。
“放!”
当一桶桶火油投向了密林,火势瞬间加大,燃起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吞噬了半个天空,饶是离着数里远的孟获,此时都能感觉到这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
然而这还并不是让孟获最惊讶的,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哪怕是在并无树枝、杂草的空地之上,只要是火油存在之处,便能够一直持续的燃烧,火焰经久不息!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这等大火在自己人身上燃烧,恐怕没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
“南蛮王孟获...”
江宁的一声呼唤也将孟获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你可知那熊熊燃烧的油桶里是什么东西?”
没等孟获回答,江宁自顾自的说道:“这猛火油可是个好东西,一旦燃烧,不将其彻底燃烧殆尽,决计不会熄灭,莫说寻常树木、杂草,便是浑身上下用水浸湿的将士,沾着这猛火油,亦是难以将其熄灭,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燃烧后的土地,几乎再难播种...”
“按照宁的设想,对付夷人何须那么麻烦?只需要派遣数万精兵,把守各路要道,而后一把大火过去,管他是蛮夷还是山洞,直接烧了个干净,岂不省事?!”
“想依仗地广人稀和我军周旋?!”
“宁只需要把适合夷人的土地全部灌上猛火油,而后燃起一把大火。不消多,只要夷人三年无法耕种,恐怕光是饿死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江宁,不行!”
说到这,孟获终于有了反应,此时他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江宁,一想到江宁这样做的后果,数十万蛮夷几乎再无活路,他的内心就不由得升起一丝惧意。
就连庞统此时都被江宁这个疯狂的计划给惊到了,这样做无疑是彻底和蛮夷不死不休了,夷族灭门之仇,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消弭的。
不过...按照江宁的这个做法,估计蛮夷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死不休?
估计江宁也不怎么带怕的!
孟获此时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南蛮王的意气风发,他红着眼开口道:“江宁,你这个魔鬼,你若敢如此作为,我孟获代表蛮夷,必要将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江宁此刻来到孟获面前,嗤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莫非还没搞清楚形势?”
“沦为阶下囚的你,生死不过只在宁一念之间,居然还敢说将宁挫骨扬灰?!”
“再者,你孟获代表蛮夷?”
“你能代表的了吗?”
“敢跟我汉军作对的,本身在蛮夷里就没几个,宁只要杀了几个顽固之人,其他人究竟是和宁不死不休,还是臣服于某都说不定呢!”
江宁说完,场上也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他蹲了下来,看着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孟获,缓缓开口道:“好了,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给你看的也都看的差不多了,若是打算继续对抗我汉军,那便来吧!”
“有什么招式,我江宁全部接下了!”说完这话,江宁拍了拍手,站了起身。
“文长、子龙!”
“末将在!”
“把他放了吧!”
“放...放了?!”
魏延此刻往前走了两步,看向了江宁,满眼疑惑道:“公子...真的要放?”
“呵...能抓他一次,便能抓第二次,便是放了又有何惧?!”
见江宁神色不似作伪,魏延便带着孟获一起走出了营门,一路上,孟获嘴里只是不住的喃喃着魔鬼二字,可以看出,他是真的被江宁的手段给惊到了。
当孟获走后,庞统往前一步,来到了面带笑容的江宁身边,紧皱眉头,开口道:“子奕...”
“士元可有事?”
“火攻之计虽好,却有伤天和,此举怕是要惹世人唾骂的!”
“士元说的是刚刚宁的计策?”江宁狐疑的看着庞统,脸色不由得带着些揶揄。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那样做吧!”
“那子奕刚刚...”
“害~”江宁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是为了震慑孟获心神罢了,也不想想,虽然此举的确可行,但是这样做要花费多少时间?又要花费多少火油?”
“他孟获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存货,你庞士元应当知晓!莫说完成这个计划所用的火油乃是天文数字,便是我真的有足够数量,也不可能去实施这个计划的!”
“毕竟...我还是个正常的人啊...”
“呼~”听了江宁的解释,庞统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江宁会做出这种事的。
无他,江宁那凶狠的气势,莫说把孟获震慑到了,便是他庞士元,也同样惊惧不已!
江宁看见长舒一口气的庞统,也不由得笑了笑,继续说道:“宁带着孟获一路走来,不仅仅让其观看了我军容之盛,更让其了解到了我军装备之利,他孟获心神本来就为我军骁勇所摄,宁再把他赖以依仗的凭恃给彻底消除,再加上直视如此场面,他能有此反应倒是并不奇怪,只是宁没想到,就连士元也......”
听到江宁的调笑,庞统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指着江宁笑骂道:“还不是子奕你那时气势太过,把统都给骗过去了,但凡你提前跟统说一声,也不至于让某如此窘迫...”
“哈哈哈...”
江宁朗声一笑,而后便朝庞统施了一礼表示赔罪,毕竟此事他确实没跟庞统提前商量,严格来说,这一礼倒是他该行的。
“不过...”江宁笑过之后,捏着自己的下巴,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士元既然能想明白,孟获想必也不是傻子,当他清楚宁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时候,恐怕反弹也会更加激烈...”
“嗯?那...子奕打算怎么应对?!”
“呵呵呵...反弹?”江宁嘴角漏出一丝嘲弄。
“压下去就是了!”
“而且...这一次,我要压的他再升不起对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