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顾建保侧开身,避免被泥水溅到身上,他骂骂咧咧,“死丫头,一点活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他骂完,心虚地进了东屋。
顾瑶狼狈不堪,泪打湿了眼眶,是羞辱的,也是难堪的,尤其是在宁宁面前暴露这一幕。
她先是求助地看向顾建设,以前三叔都会帮她的,帮她教训养父,对她好一点。
出乎意料顾建设是心疼她,但是又想到白天的事情,强迫自己不去看,硬起心肠进了屋内。
三叔不管她了,意识到这个结果,顾瑶前所未有的失落起来,她向宁宁伸出手,怯怯地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以前也会帮她的。
宁宁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目光冰冷,“想我帮你?”
顾瑶总觉得姐姐变得好可怕,却还是希冀地点了点头。
宁宁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宛若魔鬼,“帮你去死!”
宁宁放下这句话,转身冷漠地离开了门口,徒留顾瑶一个人瘫在泥巴窝里面。
顾瑶似乎被她给吓住了,哆哆嗦嗦的从泥巴窝里面站了起来,抖了好几次,才把木盆给拿住了。
站直了身体后,她靠在墙上,眼神漠然中带着疑惑,这不是她的傻子姐姐。
……
吃完饭顾家人在院子纳凉,宁宁去找了奶奶拿了本子和笔,借着月色一阵涂涂画画。
少女面容恬静,气质温软,拿着纸笔画画的模样,带着几分矜贵气,那是和乡下孩子不一样的存在。
这真的是以前那个宁宁吗?这是顾家所有人的反应。
“宁宁你在画什么?”问话的是宁宁的大堂哥,是二房长子叫顾向圆。他生了一副机灵相,很是吃的开。
上辈子,这个大堂哥顾向圆,可是最疼爱顾瑶的了,更是得知顾瑶生病需要捐肾的时候,指着鼻子骂她:不就是一颗肾而已,你都不愿意捐?
你失去的一颗肾,而瑶摇失去的是爱情啊!
宁宁敛目,再抬头时一片温和地笑,“这是我很早之前的一个东西好像丢了,我想画出来大家帮我找下。”
她画的物件是上辈子被顾瑶抢走的最重要的东西,也是顾瑶年过三十仍能够保持青春貌美的原因。
宁宁的画工不错,那是她上辈子嫁给周文宴这个大画家以后,为了能够配上他,没日没夜的刻苦追赶锻炼出来的。
借着月色,顾家人纷纷传着看,本子上寥寥几笔却被勾勒的栩栩如生的形状,在最后还留下了署名和日期,看起来分外专业和高级。
顾向圆意外地看了一眼之前内向现在却耀眼的妹妹,他夸赞,“宁宁,你画的可真好。”顿了顿,满口答应,“我要是看见了,一定帮你找。”
宁宁以前不讨喜,又有顾瑶这个百灵鸟衬托,全家人都看得到顾瑶,看不到她。
可是,自打她把刘海揭开了以后就不一样了,顾瑶生的偏向端庄,而宁宁生的却是偏妩媚一点,当在露出才华叠加时,就足够耀眼。
面对顾向圆的满口答应,宁宁笑了笑,“谢谢向圆哥。”随口的谢谢却引得顾向圆又是一阵夸赞。
不就是个画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文宴哥哥还是美院的大学生呢!
顾瑶看着被追捧的宁宁,心里不舒服极了。
……
半夜四点半,许久没做过梦的顾瑶,再次做梦了,她梦见了,宁宁在河里面打捞起来了一个宝贝。
梦里姐姐自从拿着那个宝贝以后,一天比一天漂亮,闻名十里八乡。不止如此,姐姐还也越来越厉害了,成了远近闻名的生意人,赚了很多钱。
而她却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的艳羡。
这不可以!
顾瑶被吓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满头大汗地捂着发烫的胸口,砰砰砰跳的不行,那个宝贝她一定要得到。
顾瑶从出生开始就会做梦,后来次数多了,验证了一次又一次,她做的是预知梦。而她会过继到大房,正是因为当初她梦见了,大房的刘春花和顾建保开着小汽车,载着宁宁,风光无限。
所以在被过继的那天,她主动像刘春花伸出了胳膊,笑了出来。
于是原本的抽签作废,她顺理成章的被过继到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