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宁宁手腕的是周致远。
宁宁猛地回头看向他,目光带着几分警惕,“你要去告发我吗?”
她对顾瑶的恶意,没有掩盖。
想必,她刚刚唇形也被对方读了去。可以说,顾瑶和周文宴的下场,是她一手算计的。
而在场这么多人,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周致远。
听到这话,周致远的神色骤然冷了几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宁宁沉默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不觉得我太坏了吗?”
她觉得自己把所有糟糕的一面,都留给了周致远。
周致远摇头,冷声道,“如果把自保当成坏人,那世界上真正的坏人才会逍遥法外。”他看到的是,不管是顾瑶还是周文宴,他们都真真切切的伤害过她,而她不过是自保加上报仇而已。
他很欣赏她的聪明,果断,狠辣,却又保持着一丝纯真和善良。
宁宁的心仿佛被放入了油锅里面,滚了又滚,热辣辣的。
她瞬间放下了浑身的尖刺,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周致远嗯了一声,领着她出了人群,站在最后方的位置,遥遥望着台上的三人,他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最后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他不会觉得她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
宁宁怔了下,垂眸冷酷道,“我想他们去死!”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的话,她早都动手了。
周致远微微皱眉,他没去问她为什么这般刻骨铭心的恨意,而是出于现实全方位的考虑,“这不太现实,他们三人同在一个炕这件事,归属于道德层面,最多遭受群众谴责,并不受法律约束,所以罪不至死。”
“而民兵队这些人,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他比谁都知道,民兵队不过是一个临时的产物,当大厦将倾之时,民兵队必塌。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去管周文宴的原因,只要死不了,受到教训能够让他记住一辈子,不再去犯错。
在周致远看来,这是划算的,周家需要的是一个精明强悍的接班人,而不是像现在的周文宴那样的蠢货。
看着台上凄惨的周文宴和顾瑶,宁宁只觉得心里的那一口恶气都纾解了几分,“那就让他们多受点教训吧。”
宁宁的一句话,原本一天的扌比斗变成了三天。
三天后,周文宴,顾瑶,以及王二妮的家里人都去公社大院接他们回家了。
经过三天的扌比斗,他们三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尤其是周文宴作为唯一的男同志,更是被特殊照顾了。
姚慧茹来接他的时候,他连站都站不稳了,至于他以前引以为傲的帅气发型,更是被连根剃了,还剃成了阴阳头,难看至极。
当姚慧茹看到周文宴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子掉落下来,“文宴——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开始第一天她还来看了,第二天和第三天,她实在是不忍心看,所以就没来。
但姚慧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三天,自家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文宴的神色有些阴冷,“不是如你所愿吗?”以周家的关系,想救出一个人还是容易的。但是三天,他从满怀希望到绝望,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他们放弃了他。
姚慧茹听到这话,就知道文宴是怨恨自己了,她急切地解释,“不是的、文宴这几天我有找人的,但是不能大张旗鼓。”剩下的话,她没说,但是周文宴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