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文就堵,顾宁不敢下手。
她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怎么可能对着他的脖颈大动脉下手!
顾盼文笃定,她不敢!
他就堵这么一把。
顾盼文选择沉默。
顾宁面无表情,她手里握着的刀锋。
没入顾盼文的脖颈皮下肉三分,顿时鲜血蜿蜒。
顺着刀锋流下,湿湿腻腻的沾在顾宁的手掌心。
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用了三分力度,隔开了你的表皮,在用三分力度,隔开的就是皮下组织。至于,最后三分力度,隔开的是什么,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吧?”
脖颈的痛,鲜血的温热,这一切都让顾盼文害怕起来。
他顿时僵硬得不敢动弹,“顾宁!你敢!”
顾宁手握刀,宛若女修罗,“你现在说这个话实在是晚了!”
她话锋一转,她用刀片划着他的皮肤,发出呲呲呲声。
她冷笑,“我伤你,我杀你,不过是防卫过当,而你绑架我,你害我,则是无期徒刑,更甚至枪毙!”
“顾盼文,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她把被动变成了主动,从受害者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凌虐者。
刀锋掌握在谁手里,就代表着谁掌握着话语权。
而顾宁就是那个掌握话语权的人。
顾盼文从未想过这些,他最坏的余地。
也不过是同归于尽,把顾宁卖了,然后他被抓起来坐牢而已。
可是,就算是坐牢,他也还是有命在的。
但是,顾宁的狠辣,顾宁的不按常理出牌,让他甚至这一刻都可能没命了。
就算是他搭上自己这一条命。
而顾宁却不过是被裁决为防卫过当,顾盼文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当即害怕起来,不由得朝着旁边蠢蠢欲动。
想要上来抢人的流浪汉张老三说道,“张老三,带她出去!”
张老三本来手里都扬起了板砖,顿时放了下去,他脸上有几分不甘心,“就这样?”
好不容易掳到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竟然就这样要放走他。
他简直不甘心极了。
顾盼文,“不送她走,难道你想送我去死?”
在他们两人之间,顾盼文占据了主导权。
这话一说,张老三顿时放下了手里的板砖,不情不愿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在的这个地方是烧砖窑的地方,顾宁虽然小时候来过。
但是记忆太过久远,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出去。
所以,有个领路人是必然的。
顾宁从后面勒着顾盼文的脖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顾宁在勒着顾盼文脖子的同时。
她手腕上的伤口,也跟着潺潺蜿蜒流血,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的被霜打过的荒草上门。
顾盼文低眸,看向顾宁那伤口的位置,血在蔓延,顾宁手腕上的血,混合着他脖子上的血,黏糊糊的沾在衣服上。
顾盼文是钻心的痛,他本想出声,可是顾宁从头到尾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顿时沉默下去。
就这样,三人一路走到了废弃砖厂的后门口。
后门外面,长着半人高的芦苇荡。
因为秋天的缘故,芦苇变的枯黄,垂落在地上,秋风吹起,簌簌作响。
带着几分阴森和荒凉。
顾盼文终于没忍住,他出声了,“到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但是,顾宁并未松手,而是看向张老三,“张老三,你站到我正对面的十米开外。”
这个要求一提。
张老三顿时梗着脖子,“你——”
他选择不配合。
顾宁手里的刀就那样又加大了一分力度。
顾盼文疼的嘶吼,“张老三,你退下!”
张老三不情不愿的退后了几步。
“十米。”
顾宁锱铢必究。
张老三是真的服气,他还从未见过在这种场合下,如此冷静,头脑清晰的女人。
他不由得真正的往后倒退了十米,芦苇飞舞,打在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睛。
偏偏,他还不能够停下来。
两分钟后,顾宁出声,“站在那里,手举起来,用芦苇把你的手绑住。”
张老三,“!!!!”
张老三不情愿,却被顾盼文一个冷眼大喝过来,“张老三!”
张老三瞬间拔出两根芦苇,就那样胡乱把手腕给绑住,高高举起。
顾宁这才满意。
她看向顾盼文,一分钟后,在顾盼文扭头和她对视到,脖子要抽筋的时,“你要——”做什么?
“我让你说了吗?”
顾宁手起刀落,一手劈在顾盼文的后脑勺上。
她冷冷道,“这是你欠我的!”
她话还未落,顾盼文就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
顾宁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缓解,正对面的的张老三,正站在十米开外,已经拉开了距离。
而年轻力壮的顾盼文已经没了威胁。
她现在只要逃出这个芦苇荡,就彻底安全了。
顾宁仿佛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她拔腿就要离开。
而顾宁正要转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同志,好手段!”
顾宁浑身一僵,腰被抵住。
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张老三,他正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而顾盼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里竟然出现了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