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我也就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最真,和你在一起可以毫无防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他们一起,你要想着话该怎么说才得体,事要怎么做才合适。整天假的一逼,把自己伪装起来,真不知道他们到底累不累?”
“这就是上层人的追求。你还没见过上京那些豪门,跟他们在一起,比这要求还要多得多。”周易寒插嘴道。
“上京豪门?”小丫头十分敏感,瞬间捕捉到了周易寒话里透露的信息,“姐夫,我就知道你来历不一般,是曦姐不识货。看今天的架势,你这个上门女婿恐怕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了,要不咱们俩就凑合一对儿得了。”
“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周易寒没好气地在程晴脑袋上拍了一下,用力有些大,小丫头揉着脑袋,有些委屈:“人家哪里小了?马上都大学毕业了!放在古代,我这个年纪至少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小丫头越说越没个正形,还示威似的挺了挺发育良好的胸脯。
周易寒哭笑不得,打断她的胡说:“打住,打住,快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别跟我这兜圈子了。”
程晴翻着白眼,不悦地说:“姐夫,讲真,我早就看出你是刻意忍让曦姐,她都对你这样了,我都替你不值!”
“打住!打住!说正事!”
“我承认曦姐很优秀,人也很好,但你这舔狗当的,也太没有尊严了。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没完了是吧,你要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就走了!”周易寒说完,作势要走。
程晴突然站在路边,两眼起雾,颤声道:“姐夫,我怕你一生气离开程家……”
小丫头站在那里,就像一只落单的孤雁,楚楚可怜。
周易寒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冲动,好想紧紧抱住小丫头。
那是一种男人天生的保护欲,那种对弱小的怜爱,无关男女之情。
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
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母亲、父亲、兄弟姐妹,这些人间最普通的称呼,对周易寒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亲情到底是什么?直到十六岁应征入伍,在陈老头那里他才有一丝感悟。
然而,陈老头固执到偏执,周易寒骄傲到骨子,俩人吵架和冷战是见面的常态,那一丝不可捉摸的情愫,让人每每想抓在手里,又仿佛总是够不着……
周易寒走到程晴跟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呢?程家有我的老婆,我的亲人……当然,还有小丫头,我怎么会离开呢?离开了程家,我能去哪儿?”
“刚才看你走的决绝,我才会生出这种错觉,所以……”
“没有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周易寒安慰道,“即便我和你曦姐离婚,你这个妹妹我还是认的。”
“姐夫,能抱抱我吗?”小丫头忍住眼泪,仰起脸期盼地望着周易寒。
周易寒身形一顿,还是轻轻拥住小丫头略显单薄的身子。
小丫头双手扒着周易寒肩膀,头埋在他胸口,哽咽道:“姐夫,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不管程家。”
周易寒搂住小丫头,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嘴里说:“你是第二个给我说这话的人。其实,爷爷早就嘱托过我,我也答应他了。我可以承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保程家不倒,但我不能保证程家所有人。”
“够了,够了,这就够了,有人要作死,谁都拦不住!”程晴离开怀抱,抹了一把眼泪,欣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