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钧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但这个烂摊子还只能由纪千钧来收拾:“仲昆同志和海山同志都请回吧,人呢,我带走,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们二位每人一个圆满的答复。”
孟仲昆和关海山都是巴不得如此,自无话说。
纪千钧叫人把周易寒手铐打开,把他带回省政府招待所,安排一个房间,坐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差点把岭西省搅个天翻地覆的小家伙,暗自点头,人很沉稳,处变不惊,果然人中龙凤,难怪走到哪儿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事发第一时间他就让人了解过周易寒,知道他的过往。
“你就是小周?”纪千钧问。
周易寒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首长,我叫周易寒,一个退伍老兵。”
纪千钧点点头:“果然年少有为!”
“首长谬赞了,戴罪之身,实在汗颜!”周易寒谦虚道。
“哈哈。”纪千钧爽朗笑道,“小周不用拘谨,我和建章是好朋友,你们的关系我都知道。”
陈建章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更进半步,入了,统领中组部。要不是因为周易寒,陈建章早在上一届就该进局的,正是眼前的小家伙,害得老伙计以副部长的身份主持了中组部多年。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陈建章错过了最佳时机,对他政治生涯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你也不要有负担,这次事件的始末我已经有个大概了解。孟部长的公子有错在先,但他受伤也是不争事实。说实话,你的那个朋友下手是有点重了。教训一顿无所谓,但把人废了就不好办了。”纪千钧又说道。
周易寒说:“当时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相信穆妮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现在仅凭一面之词,难免偏颇。”
纪千钧颔首道:“你那个朋友躲了起来也好,以我之见,不如让她暂避风头,先过了这一阵子再说。至于孟部长那边,他儿子不是你直接所伤,他揪着你不放,也没有道理。”
“不瞒首长,因为一些原因,我和穆妮虽不被法律承认,但也有事实婚姻,还有一个女儿,她的事我不可能放下不管。我相信她不至于做出过火的事情,既然伤了孟公子,她肯定有伤人的理由。孟公子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当时在楚河市局,他就大张旗鼓要去堵我家门,想对穆妮不利,这一点市局很多警察都能作证。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竟然可以罔顾国法,为非作歹,如今反被穆妮所伤,说是咎由自取,一点也不为过。请问首长,我们完全是正当防卫,为什么要躲?相反,我还想问问,如果不是穆妮身手足以自保,要是让孟公子得逞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该忍着?天下还有没有这个理?法律就是专门用来惩治老百姓?那些达官贵人就有法外特权?”周易寒连续发问,根本没忌讳眼前之人乃是一省之长。
纪千钧也没生气,反而对周易寒思维缜密口才了得十分欣赏,笑道:“小周好口才,说得也句句在理,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孟部长在岭西政法系统深耕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全省,不用他出面,想要给你们制造一些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我觉得小周还是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周易寒想了想,点头同意,并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首长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刚才多有得罪。”
纪千钧爽朗一笑,道:“无妨,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陈老能为了你牺牲我那老伙计,小周你果然不同凡响,假以时日,必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