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靓靓用小手扳过周易寒的头，怯怯地说，“我已经丢了一个妈妈，不想再丢一个妈妈……”

周易寒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瞬间破防。

“嗯，爸爸听靓靓的，再也不会把靓靓妈妈给弄丢了。”

“拉钩！”

靓靓伸出稚嫩的小手，周易寒赶紧配合。

有了两个孩子的掺和，程、周二人没了再闹的劲头，一家人连夜赶回了程园。

一进家门，两个孩子飞扑向爷爷奶奶怀抱，两个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

程曦和周易寒看到一家尽享天伦，也暂且搁置了心里的疙瘩，挤出笑容，陪爸妈说话。

佟至立哪里会看不出女儿女婿之间闹了矛盾，瞅机会问女儿：

“小曦，你和小寒到底怎么了？”

程曦挤出笑脸回答道：

“妈，我们挺好啊？”

“你是妈的闺女，你有没有心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妈，你越是瞒着我，我越是睡不着觉。”

程曦只好把事情大概说给了母亲听。

“男人啊，都是这副德行，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先是靓靓她妈，现在又冒出一个姓秦的……哎，我闺女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佟至立说着，眼圈一红，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小曦啊，你是怎么想的？”佟至立又问道。

“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你和小寒啊，到底是继续过下去，还是就此结束？”

程曦沉默了一会儿，说：

“妈，我们要是离婚，很简单，明天去领个证就行。可是，孩子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石头肯定是跟我们，靓靓那小丫头也挺讨人喜欢的，他要不想养，咱们养着也没关系，正好跟石头做个伴儿。至于公司，他是过错方，当然是净身出户了！”

“妈，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你知道吗，今天我就和他们爸爸吵两句嘴，你孙子和孙女怎么说吗？你孙子说他们班里一个小朋友爸爸妈妈离了婚，然后他就有了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但他一点也不高兴，靓靓说的更让人心疼，她说她丢了一个妈妈，不想再丢一个妈妈了。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你让我怎么办？秀水那边的投资，基本都是靓靓妈妈的钱，现在靓靓又认了我这个妈妈，咋说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哎，你个傻闺女，是不是离不开小寒？其实吧，妈也觉得小寒要不是跟几个女人纠缠不清，没一点儿毛病。你要真是离不开她，就不能盯着他的缺点不放，你对他越是宽容，他就会越觉得愧疚。如果你要一直跟他闹，早晚把他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

“妈，现在关键不是我离不离得开他，是他对我一直有误会，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好几次他去我办公室，都正好碰到我跟穆枫在一起，所以，现在不是我不要他，而是他不想要我了。”

佟至立一根指头点了一下程曦的头：

“你个死妮子，别说小寒误会你，就连你老妈都觉得那个穆枫对你居心不良，从楚河追到虞阳，从虞阳又跟到秀水，你说他图个啥？”

程曦也是一阵烦躁。

“妈，我哪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他是公司急需的管理人才，他愿意留下，我就用他呗，他要对我的心思，我也知道，只是觉得能把握好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年了，他对我是很体贴，但从来没有逾越之举，甚至连暗示都没有过，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才突然有了一些反常举动，恰好又都被石头爸爸撞到了，才产生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