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开席,从外面闯进来一个衣衫缕缕、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年轻人。
乍一看,大家都没认出来,仔细一瞅,原来是程曜,不,现在应该叫何曜。
他看到程宓,歪歪扭扭地跑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
程宓有感,眼圈通红,忍不住抱住何曜的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家把何曜安顿好,他才说出自己受到的委屈。
何天龙生意失败后,回到了何家,但何家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处处受人白眼儿。
何曜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些委屈,脾气上来,就跟何家的子弟干了一架,自己一个人跑到南方投奔他一个狐朋狗友。
那家伙给他画了一张大饼,没想到却是一个陷阱,等他去了,才知道掉进了传销的魔窟。
进了传销窝里,被各种洗脑,然后就是想方设法骗亲戚,骗朋友,否则就是各种虐待。
程曜受不了,就给何天龙打电话,何天龙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管他的死活。
他也给程宓打了电话,但程宓恨他改姓了何,根本就不接他电话。
骗不到钱,在传销窝里就备受折磨,好在那个窝点被警察查抄,把他遣送了回来。
在传销窝里待了两个月,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何曜,见到端上来的精美食物,跟饿狼一样,抓起来就往嘴里塞,看得众人又是一顿唏嘘。
等何曜垫了点儿肚子,程宓把他领回焙茗轩,让他洗个澡,刮了胡须,换身衣服,再回来时,仿佛换了一个人。
接下来酒宴正式开始,程世宽讲了两句,大家举杯庆祝。
跟往年一样,程世宣喝了几杯酒后,又拉着二哥开始诉苦,说到伤心处,或真或假,眼泪涌出。
兄弟连心,程世安仍旧不忍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再次给程曦施压。
程曦早就对这个三叔伤透了心,本不想多管,可还是被周易寒抢先插嘴:
“爸,我看还是让三叔去天晟干他的老本行吧。”
程世宣闻言,眼前一亮,连忙说:
“好啊!好啊!”
程世宽脸上也露出欣慰地笑容。
“不过三叔,咱们丑话说前头,你在公司只是负责征信调查那一块儿,其它业务,你不能多管。”
“行,只要让我有个活儿干就行,三叔现在天天在家混吃等死,身上都快生锈了。”
程世宣心情大好,跟周易寒连碰了三杯,且都是先干为敬。
大年初二,周易寒一家驱车来到上京,看望了老爷子陈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