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尘知道宋远清就是恶心他,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报恩不抱怨的人,他睚眦必报。
他恶心他,他也会让宋远清加倍承受这恶心,甚至让他也厌恶他自己。
宋远清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里面的冰冷和最底层的恐惧分毫不差的完完全全展示在杨立尘眼前。
杨立尘突然觉得不气了,胆子可真小。
不过才说两句就吓成这样了。
这么弱,弱得只能依附他。
“不,杨立尘……”宋远清毫不怀疑他会把说的付诸实践,指尖都忍不住泛凉。
杨立尘见他怕的脸色发白,突然升起一丝隐秘的怜惜。
“为什么不可以?你身价比他们高还是怎么的?可我不觉得,我觉得你们差不多。”杨立尘说的漫不经心。
宋远清半撑起身环住杨立尘的脖子,僵硬的把唇印在杨立尘的唇上。
杨立尘后知后觉粲然一笑,心情突然不错了。
“我不想要……”宋远清不看直视他的眼睛,怕难堪,低着声音恳求,狠狠攥着手心克制着颤抖和抗拒。
“有进步”杨立尘笑着一把将人环在怀里又偏头含住他的唇轻撕慢咬。
一吻结束,宋远清几乎窒息到缺氧脑子混沌一片。
“不想也可以,决定权在你,宝贝……”说着杨立尘拉着宋远清冰凉的手搁在巨大隆起起火热的一团上。
意思再清楚不过。
杨立尘的声音低沉磁性说宝贝时甚至让人误以为带着宠溺,听得心里发软。
可宋远清只觉得压抑害怕。
……
电视屏幕上还播放着《海上钢琴师》,主人翁1900穿着白色西装坐在临窗的三角钢琴前,长指在黑白键跳跃。夕阳从窗外打下来,一半明媚一半昏暗,寂寞又忧伤……
台词停在“theendpleasecanyoupleasejustshowmewhereitends”(尽头在哪里?可以给我看看尽头么?)
——
又不知道多久,宋远清闭着眼睛手无力的搭在床尾,而杨立尘却依旧不知疲惫。
疼……
宋远清庆幸还能感觉得到疼,因为这代表着他不会再次醒来时是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