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一眼看出沈丞相的想法,忍不住暗地里给他一个白眼。
合着不是他的臣民吗?
躲?能躲得掉?
最后承担责任的难道不是云昭皇室了?
这种事,提前布局总能比事后来得顺利,反正要做,早点安排总能少死一些人吧!
虽然云昭的地盘很宽很大,臣民也是以亿计算的,可禁不住年年天灾的折损啊!
哎,可怜百姓了,赖不掉自然得迎难而上。
就是沈丞相这看戏吃瓜的表情让人有些不爽,柳芸似笑非笑:“听丞相这么说,是不是还得先给皇上立后啊,有人母仪天下,就没哀家什么事儿了对吗?”
沈丞相:“……”
他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他不是说皇帝还没有立后,太后就得多担待一点?
是着重表明太后参与此事名正言顺啊!
皇帝哭笑不得:“母后,此事以后再议吧,现在还是灾情要紧。”
立后?现在不立后还能保持一种平衡,让那些女人斗来斗去。
哪个女人有本事杵立在三大巨头头上不被整下去?
见状,沈丞相松了口气,刚才那个话题非要继续掰扯,女人能靠蛮不讲理将人怼得无话可说。
他对此经验丰富。
柳芸看向还在沉思的姜太师,有些话得趁现在:“看姜太师这么胸有沟壑,心宽轻松,莫不是有什么办法?”
酒壮人胆,酒后吐真言,平日里要诈一诈可不容易。
启王微微傻眼,这不是他说过的话吗?
太后,您这么厉害,就不要拾人牙慧了好不好?
他说出来是队内调侃,太后说出来,威力明显倍增。
姜太师捋着胡须,一脸胸有成竹:“云昭这些年年年招灾,发发洪水有什么稀奇的?”
“按照惯例,皇上下旨,朝廷拨款救灾就是,该准备什么,又该如何救,地方衙门都已经很熟练了,难道还不知如何做?”
“皇上为何还这样慌慌张张的?身为一国之君,遇事不冷静,下面的人又怎么按章办事?”
姜太师一脸这都是有流程的表情,认为皇帝按照以往直接下命令就好,深更半夜突然传召,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实在难成大器。
慌慌张张?皇帝默了,他看起来很慌张?难道不是不耐烦?
还有,这一幅说教的模样唤醒了皇帝一些很不好的回忆。
未亲政之前,三大辅臣都是这么“苦口婆心”的,母后也差不多,还有一个李安时时刻刻将先皇挂在嘴边。
整个生活全方位的被这种嘴脸包围。
亲政后,母后变得“懒”得说了,李安死了,三大辅臣多少给点面子,说话也温和了许多。
姜太师让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一瞬间,皇帝的叛逆之心差点爆炸。
皇帝冷笑:“这么说,是朕打扰太师喝酒玩乐了?”
姜太师明显还有本能:“倒也不至于,皇上有召,微臣岂敢抗旨怠慢。”
“只不过是忠言逆耳,皇上已经亲政大半年,怎么还没学到遇事不惊,坦然自若?”
皇帝深呼吸两次才忍住暴脾气,看着姜太师的眼神明显不善。
果然,这丫的就该扔出去。
柳芸似笑非笑:“哀家觉得姜太师就挺自若的,火烧眉毛了还有空在这教皇帝礼仪。”
“这么说,救灾的事情应该不必让皇上这么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