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可内心深处也觉得一定会遇见太后的。
但是,谁都没想到太后会出现得这么快。
就想着速战速决,争取等太后来时已经逼得皇帝改口就是他们的胜利。
所以,一见到皇帝,众人火力全开,喷得皇帝根本没机会开口。
他们也不想想,皇帝没机会开口,就算真的想收回成命也同样没法说啊!
柳芸穿着太后的朝服,气势如虹,众人不由自主的行礼跪拜。
等皇帝扶着太后入座,柳芸扫了一眼地上的御史,好些都头发泛白了,这么做一辈子官不知道为了啥?
“起吧,刚才刘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哀家听着好像刘大人很不满皇上有银子,却依旧让国库空虚?”柳芸似笑非笑:“是哀家理解错了吗?”
刘御史颤抖的手抹了一把汗,想了想才说道:“微臣并非此意,微臣只是觉得,皇上手里有余银,就该多考虑民生,而不是修建什么功德碑,做着劳民伤财的事。”
没办法,众官员跟太后说话都条件反射的要多想想,不然很快就将自己绕进去了,肯定达不成目的。
面对太后,大家下意识的不会,也不敢口无遮拦的乱说,否则,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把柄被怼回来。
柳芸挑眉:“多考虑民生?”
“不知刘大人指的是什么?”
刘御史又想了想:“自然是于民有利的事情,比如救灾,比如水利……”
柳芸嗤笑一声:“不知云昭今年又是哪里有灾?朝廷没有拨银子救吗?”
“大冬天的,你让谁去修水利工程?疏通河道吗?”
“刘大人,莫非你刘家去?”
“毕竟,按照刘大人的说法,修水利有利于民生,就一定不劳累了吧!”
这人脑子有毛病,官家修水利疏通河道等等算是徭役的一种,很多时候都是强制性每家得出一位劳力。
不想出的,要么用银子抵,要么用粮食。
干最累的活,最多就是管饭,还不一定能吃得饱。
主要连工钱都没有,这倒是不伤财,但是没人敢说不劳民?
刘御史眉毛一抖,他家里的人去?那怎么可能?这跟发配有什么区别?
“微臣惶恐,微臣绝非此意,只是觉得功德碑没什么必要?”
柳芸嗤笑:“那刘大人说说你觉得有必要的。”
“看看是哪里的地方官员瞒报灾情,让朝廷没有去救?”
众御史哑然,来了来了,他们又一次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还是他们的理由站不住脚。
去年的洪灾,平远侯现在还没回京呢!
就是年前的疫情,目前也在进行中,皇帝掏银子,朝廷买药没有丝毫含糊,并没有不给钱。
虽然不是走的国库的账,可并没有耽误大事儿,刘御史拿国库说事儿,不怪太后直接怼。
偏生与民有利的事情,需要大笔银子的,除了灾情和水利,他们也说不上来,难道说军费吗?
人家小皇帝拿私库填公账都没意见,其他人凭什么指责皇帝没有先将国库填满?
说多了,难不成一个个敢窥视着国库的银子?
而之前国库空虚,也有他们一份功劳,谁都不干净,谁敢理直气壮的让皇帝把银子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