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有短暂的时间,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听不到其他。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因为你才来的?”他握着方向盘,面不改色,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此刻吐出来这句话,目光凝注,看向了那头的她。
见着她面色有点泛白。
此刻,又添了一句,“我是商人。来这里投资,自然是看中的是A市的投资潜力。别自作多情。”
夏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几经徘徊,她抿着唇,“A市的医疗行业,是业内人士公认最差的,你来这里做投资,是来赚钱,还是来亏钱的?”
商人讲究利益。
那么但凡做过,投资调查,就应该知道,在A市,根本没有丝毫利益可言。
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份的资料,被那么多公司拒绝,就是因为,这里面,没有任何的利益,没有人会去做不赚钱的买卖。
“夏言,我的钱。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至于是亏是赚,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此刻,那双眼睛看向前方,丝毫没有一点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无声的一字一句,已经将他内心的想法,都表现的很明确了。
她坐在那里,突然间觉得自己跑到这里来,是一件多蠢的事情。
全身都感觉冷的过分,明明有暖气,可还是冷。
到了酒店,容贺原本想将她抱起来,可被夏言拒绝了。
“不用。我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她的膝盖还有手肘都受了伤。
当下,有些疼。
林南到酒店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匆匆地停好车,立马到了容贺身边。
“少爷。”
“给她安排一间房。”
“好。”
这家酒店,是容家旗下。
很快,夏言就被安排到了容贺旁边的总统套房,跟服务员要了一些消毒的东西处理了一下伤口。
挂了内线电话,将手机充上电,此刻她准备去洗澡。
毕竟,全身脏兮兮的,而且,她有点想哭。
容贺那句与她无关的话,深深的刺破了她的心脏。
明明,她坚硬如铁的心,现在却千疮百孔,好像随时都会被他的一字一句,所扎破,一下子,就扎出血来。
一直到瘫在浴缸里,水流席卷全身,她也依旧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里酸涩,但又好像造成这一切的是她活该。
腹部依旧有疼痛。
哪怕过去了很长时间,可是,时不时的依旧疼。
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控诉着,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都是她。
那边,女服务员正拿着消毒杀菌的东西过来,刚准备敲门,却听着旁边的开门声。
“先生。”
容贺来的时候,经理就是他们打过招呼了。
所以见着容贺出来,谁也不敢得罪她。
她拿着药箱,准备过去敲门,可却看着那头的男人迈步过来。
“这是什么?”
“是那位小姐跟我们要的!”那女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东西,想着容贺跟里面那个人的关系,带也没有隐瞒。
那是一个药箱。
她受伤了?
“给我吧!”男人伸手,服务员赶紧将手里的药箱,递给了他。
那服务员走后,容贺的视线眯了眯,走过去敲门。
里面,没人应答。
他的心脏紧了紧,深怕她出什么事,此刻,拧开门锁。
门没关。
一拧。就开了。
推门进去,里面安静的功夫,虽说暖气打着,可是,也依旧改编不了,那凉气呼呼而来。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门口拖着的衣服。
她就是这样,夏言别看平日里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在家里,东西就喜欢乱扔。
没想到,离开这么长时间,依旧还是这样。
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他这才发现,手肘那边都破了。
上面,残存着一点点的血迹。
想必,是刚才……
他拨了一个电话,此刻转身去淋浴室。
夏言靠在浴缸里。
她做了一个梦。
梦魇肆意,将她全身都控制在一个圈子里,挣扎不开,也无法妥协。
她回到了那个夏日。
遇到容贺的那一刻。
那是的他,灿烂夺目,像是身上披着一层荣光,在所有人中间,唯独就看到了他。
“夏言,敢这么愚弄我的,也只有你了。”
男人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凉意。
明明,容贺身上足够冷漠,可是现在这一刻,感觉更是凉的过分,毫无温度。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随后就对上了那如梦里一般冷漠的眼神。
“你……”
她全然没想到,容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