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伯……”她换了求救对象，她快要被掐死了。

眼珠子瞟过去望向江旭，他正握着筷子吃菜。

江淇：……

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此时，江旭突然放下筷子：“不怕出人命吗？”

话是对着沈焰说的。

小淑男漫不经心的：“就是出了人命，我也有本事替我老婆兜着。”

我老婆，宣誓主权。

江旭拧起眉头：“她是我女儿。”

沈焰耸耸肩。

不重要，如今阿漓是他的人。

江淇的脸被掐得泛出了血丝，一张动过刀子的脸，稍稍异常就容易被损坏。

差不多够了。

江漓松开手，稍稍一甩，把人往饭桌上撞。

见状，沈焰从兜里摸出婴儿湿巾，撕开包装，递过去：“擦擦手。”

江漓接过，慢斯条理的擦了擦手，然后随手一丢，丢进江淇跟前的空碗里。

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狼狈的女人：“嗯？”

扬起的语调，是警告的意思。

坚持走“弱者”路线的江淇怯生生的望着她。

“滚。”

她懂了，护着被掐到痛的脖颈，飞快的离开餐厅，跑向二楼。

等人走后，沈焰上前，把背包轻轻放在江旭眼前：“我们呢，没有那么残忍，既然我跟阿漓已经领证了，答应给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

江旭眼中的冰冷好像被一团火给融化了似的，突然有了人情味。

他盯着那背包，久久没有动作。

是的。

包里装着的是季暖音的骨灰。

江旭颤抖着手，小心的拉开拉链，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雕着龙凤花纹的汉白玉骨灰盒。

他没说话，只是重新把拉链拉上。

从沈焰的角度看过去，却能清楚的见到他红了的眼眶。

东西送到了，话也说完了。

沈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问：“回家了吗？”

江漓点头。

转身时，江旭喊了她：“漓儿。”

她停下：“父亲还有事吗？”

江旭冰冷的脸色稍稍软了些：“既然结婚了，就回来住。”

江漓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

回来干什么？

继续困在冰冷的牢笼里挨打？

“漓儿……”

“父亲，”江漓打断他，“看在父女一场，送我一份新婚礼物，如何？”

……

走出门口，沈焰牵着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妇的体温会高一点，她向来冰凉的手心有了些许温度。

“你吃准了你父亲会答应？”

江漓没回答，反问：“陈钰的身份，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但是他没说。

“怎么了？你知道她是谁？”

江漓点头：“她是我父亲派来的。”

沈焰愣了愣：“又是元夏查到了告诉你的？”

语气酸溜溜的。

“不是，”她解释，“我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陈钰，可就是想不起来，刚见到我父亲，我有印象了。”

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江漓见过一个女人从江旭书房里出来。

没走两步，她突然蹲了下来，然后捡了个什么东西，又站起来。

那时江漓刚好上楼，与之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