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干脆就拿当日周通回刘著的话回给了他:“一个县尉而已,也称上朝廷命官了?”
温故说的倒也不假,金绾若有闪失,是要先由千砻县县令报与潼城太守知晓的,太守既知,只需自行做后续安排即可,其中银钱支出也只需在县中记上一笔,全不用报与朝廷知晓,更不会有人来特地过问。
李寻这才辩无可辩,只好说道:“上次与你下棋,便觉得你闪烁其词,举止怪异。你究竟想同我说什么?”
温故见状,心想要对付李寻,各种谋算却不如这般直接做恶人来的有效,颇觉满意,嘴上却说道:“我确实想问你,当日那盘棋,是否有些别的什么讲究?”
李寻闻言,不可置信道:“我看你也是个有威风的女子,谋算得好像又都是些大事,怎么我悔个棋而已,你竟这般狭窄肚量。莫不是到今日的种种,都因为那一盘棋?”
李寻说话间,温故一直看着他的神情举止,却不像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便言道:“确实是因为那一盘棋。所以请你仔细替我想想,与那盘棋相关的,究竟还有些什么事,事无巨细,大小都要说与我听。”
李寻倒真是仔细想了几个来回,可左右都说不到点子上,温故几欲问他可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又怕他确不知情,反而惹出别的麻烦来。只好又道:“当日那悔棋的方法,你可是第一次用?”
李寻这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道:“我之前倒是很少与旁人下棋,但这方法,却是别人教我的。”
这是问出了门路!温故心下大喜,却又不动声色道:“何人?”
李寻犹豫道:“你可先与我说清楚,你问此事究竟为何?”
温故起身,端正行了一礼,道:“先生可知,我为何请你来此处?”
李寻本想说你那是叫“请”吗?但此时他再不通世情,也多少明白自己逞口舌不合时宜,便只是摇头。
温故便又道:“当日我探得这些人意图谋害先生,又知先生未必信我,情势所迫,才那般行事的。之后种种也都为护先生周全而已。”
李寻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与我并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此时却来卖我人情,你当我会信吗?”
温故面不改色,道:“我虽与先生并无交情,但谋害先生之人,却也意图加害于我,我尚不知他们的具体谋划,但既然知晓先生是其中一环,才如此相护的。”
温故说的半真半假,李寻也不做声,温故见他犹疑,趁机又道:“先生隐藏的事情,既然引来了他们,便就不止关乎个人生死,必定是会影响大局的。”
李寻脸上有些不耐烦,突然道:“我也懒得与你纠缠,你的大局更与我无关,你既然用金碗儿威胁我,那我便为了保她性命,就与你说吧。当时这方法,便是一位老妇教我的。”
“当时我刚到千砻县住下,她就跟着自家小姐,来找我做一副棋子,先问了我会不会对弈,我虽然会,但总归是不如她家小姐下得好,那老妇便让我如此悔棋。我就记下了,这些年过去,却也只与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