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天煞,受尽人间七苦……”
玉戒中,不容置喙的声音还在继续,沧桑古朴,却正气凛凛,仿佛它的话就是天旨。
揽月脸色极度难看,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一股怒意。
这些都是狗屁歪理,她根本就不想听!
想到这里,揽月看着自己右手食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
“不得——好——死——”
一片血色掠过,揽月薄唇紧拧,脸上满是决绝和果断。
“铿——”
玉戒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揽月!”
舒襄突然出现在了揽月身边,他脸色微白,疾声问道:“怎么了?”
揽月摇了摇头,在疼痛的刺激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的声音微冷,隐隐透出一丝杀意,“没事,听了些胡言乱语,已经解决了。”
脑袋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可能没事!你怎么把自己的手指头削掉了!”
不远处的地上,一根食指被齐根截断,其上还套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紫色玉戒。
舒襄眉头拧得紧紧的,他突然抓起揽月的右手腕,只见她的右手早已鲜血淋漓。
“什么胡言乱语值得你自断一指。”
舒襄眉目冷厉,第一次在揽月面前露出冰冷的神色。
他左手手心弥漫出一股血红色光芒,覆盖在揽月的断指处,血色涌动间,断指肉眼可见地缓慢生长。
揽月没有拒绝舒襄的好意,她目光沉沉地望着那枚玉戒,脑海里回荡着最后四个字:
不得好死——
看来,她必须得找师兄问清楚,师尊是否有留下关于这枚戒指的只言片语。
想起初初认主这枚玉戒时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揽月面色越发冷厉。
虽然不知道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和她如此契合,但是它说的那些鬼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过了一会,葱葱玉指再次长成,舒襄也松开了揽月的手。
他右手一招,地上的断指和玉戒瞬间浮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舒襄皱着眉头问道。
揽月摇了摇头,“我师尊留给我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方才说什么胡言乱语,难道是这玉戒和你说了什么?”舒襄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揽月没有回答舒襄的问题,反而问道:“舒襄,天道到底是什么?”
舒襄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揽月,这个问题在九洲是找不到答案的。”
揽月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迷茫,“那天道说的话都会成真吗?”
“比如呢?”舒襄心头一紧。
“比如……修鬼道的,不得好死——”
揽月脸上隐隐藏着一丝凄惶,却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
舒襄浑身猛地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些凄厉画面,犹在昨日。
他右手微微颤抖着,却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袖子下。
“揽月,天道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穹域能重回九洲,就是最好的例子。”
揽月闻言紧绷的身子稍稍一松,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知道的……
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附和她、鼓励她,再多给她一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