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鲁蕴德想陷鲁蕴丹于不义,写信告密师弟符骁的藏身在守山书院,又怎会让守山书院与吴奎那蛮贼对上,更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
陈颖木不说话,对此事也无话可说。
陈长忠继续寒声道:“温氏之人,在外待人接物,皆平和有礼,倒是不想,内里却毒汁尽冒,竟想着以天下人为棋子,来满足他们的权欲之心。心志大了,撑大了胸腔,自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引虎入京,却是高估了自己,并没有操控猛虎的本事,差点被虎反身所咬,害人害己。”
陈颖木想到温氏的行事,也是怒火高涨,他也是在温氏刺杀天子后,才从鲁蕴丹那得知了温氏当时所做的一切,当日便砸烂了一书房的东西,才平息下怒火。
此时陈颖木又听儿子提起此事,怒火上涌,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陌生人也还罢,昔日世交好友这般算计众人,委实让人郁怒难消。
陈长忠修长的鹰眼敛起,眼底杀意尽透:“聪深乃温氏嫡系,就不知当初,他是否也参与了此事。如今也没有他的消息.......”
“也不知他此时是否隐在温氏身后,被温氏妥善的保护着。若当年之事,他当真参与了其中,天涯海角,我定要他为此事付出代价。”
陈颖木深吸一口气,平缓下了怒意,才哑声开口道:“你都确认了的事,还来向爹求证什么?”
陈长忠唇边噙出薄凉的笑:“如此大事,总是要向爹确认一下的。”
陈颖木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皱眉道:“你此次回来,是准备代表学州与聪远结盟,攻打占了祥州温氏一族?”
陈长忠见爹立即就猜出他的意图,笑:“知子莫若父,您可真是了解儿子。”
陈颖木沉吟了片刻,对此事并无意见,但瞧着陈长忠的架势,似乎不仅只是准备接掌了学州州牧位后,守成那么简单,迟疑的问:“你.......”
陈长忠自然也了解自己的爹在想什么,不等陈颖木将话问出口,便坦然承认道:“是,与其防守,不如进攻。如今我能护一州安宁,未来我便能护一国安宁!靠人不如靠己,我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陈颖木看着面前已是成人,眸中野心劲透的儿子,怔楞了半晌,最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叹道:“也不知守山先生究竟教了你们些什么,怎么一个个的都生逐鹿之心。”
陈长忠侧头,额间系至脑后的玄色缀玉带子在脑后轻摆,也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夜色道:“谁知道呢?因为我们都有救世之心,且谁都不信吧。师弟符骁在这两条之外,应该还有仇恨之心。这孩子以前最是无欲无求,心也最是心软.....现在...哎....造化弄人.......”
陈颖木头疼地揉了揉额心,又思忖了良久后道:“明日,我会召集陈氏族老,商议你将接任学州州牧之事,族中有想投奔你而去的族人,我这家主,会将他们分宗出去。”
陈长忠闻言,从窗外的夜色中收回眼神,郑重地对陈颖木行了一礼:“多谢爹的成全。”
陈颖木哑声道:“你要做何,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只一样,不许亲人之间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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